笑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几个人从小玩到大,感情这么好,他们三个人都疼她疼得不得了,对她比任何一个兄长对自己的亲妹还要好,可现在为什么她总觉得无忧哥哥似乎很讨厌她?
听到她的话,宗政无忧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眼底脸上全是困惑,甚至还有几分不安,也才意识到自己的态度确实太恶劣了些。
他无声轻叹,淡言道:“没什么,大概是因为连日来赶路有点累了,只是想早点歇息。”
笑笑点了点头,把不安的情绪敛去之后,便又端起参汤来到他跟前浅笑道:“那你把参汤喝了,自己歇一会便**歇息吧。”
“你不是跟随梅君学过好些日子的医学吗?”看着这碗参汤,宗政无忧眼底闪过一丝无奈,话语里又开始蒙起刚才的冷淡:
“大晚上的喝参汤会让人无法安心入寝,笑笑这是要故意整你无忧哥哥吗?”
“我不是。”闻言,笑笑才猛地反应过来,她咬了咬唇,把参汤放回桌上,回眸看着宗政无忧,一丝歉意:
“刚才急匆匆的,只想赶紧给你们弄点东西好补补身子,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无忧哥哥,你不要生气了,我把它端走便是。”
宗政无忧靠在椅背上,抬眼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什么,见她这般委曲求全的模样,心里的厌烦又散去了些,他平静道:“既然做了那便放下吧,我等会会喝。”
“可你不是说了喝了怕睡不着吗?”
“无妨。”
眼前的笑笑与他过去一起生活了多年的那个小女孩似乎有不少差别,四年,分开了四年,这次再见,她却像是比从前懂事多了。
不过人长大了,会懂事些也是应该的。
“其实你没必要对我如此低声下气,你是国主唯一的女儿,也是香港唯一一位公主,将来还会是下一任国主的继承人,我不过是你的一个手下而已……”
“无忧哥哥,你究竟怎么回事?”笑笑眉心紧皱,打断了他的话语。
她是真的发现了他和从前完全不一样,这次重见,总觉得他已经完完全全不把她当自己人了。
“到底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做错。”宗政无忧别过脸,躲过她窥探的目光,平静道:
“我要歇息了,你先回房吧,还有,刚才和你说的并非玩笑话,你是将来的国主,没必要对人如此和气,若是有人敢给你脸色看,只需把你的身份摆出来,甚至可以使用你的权力,哪怕惩治他……”
“无忧哥哥,你不要再这样说话了。”她抿着唇,眼底闪过一丝失落,没想到几年不见,宗政无忧会变成这样。
她觉得自己小时候那些幸福的某一部分被一丝丝分裂出去了,他明明还是当初那个无忧哥哥,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总觉得一切都变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强打起精神看着他笑道:“妈妈说的,姑娘家要学会温柔,也一定要乖巧,否则夫君不会喜欢她的。”
闻言,宗政无忧蓦地站起,垂眼盯着她,声音里再没有半点温度:
“就算是夫君也是你的手下,你有必要对他们如此客气吗?只要向世人大声说一句你是平安公主,香港未来的国主,所有人都要听你的命令,没有任何人敢对你说一个不。哪怕你要让全天下所有的男子都当你的夫君,他们也一定会服从……”
“不要再讲了,无忧哥哥!”
“我宗政无忧只是你的下人。”
笑笑怔怔地看着他,看了好久,直到他烦闷地转身向大**走去,她才蓦地回神,看着桌上那碗参汤,沉默。
良久之后,她又挤出一抹浅笑,看着已经在**上坐了下去准备就寝的宗政无忧,勉强笑道:“我想你累了,我不妨碍你歇息了,我这就出去,这碗参汤……”
视线又扫过桌面上的参汤,她笑得无奈:“我想你大概也不会喝了,我端走吧。”
说罢,把参汤放回到托盘上,再把托盘端了起来,举步向门外走去。
身后没有任何动静,她打开房门,轻吐了一口气,才举步出了门,末了,还不忘细心地为他把房门关上。
看着外头昏暗的夜色以及漫天的星辰,心情极度沉闷,四年的时间,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变得这么彻底吗?
想想他们过去感情这么深厚,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大家也绝不会说她半句不是,无忧哥哥也是很疼她的,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不顾一切为她要回来。
她还记得当初与他们一起在后山放风筝,她的风筝不小心卡在大树上,也是无忧哥哥冒险帮她蓉来的。
那日的风特别大,寂哥哥又被她的爹爹逮了去练功,她和宗政无忧以及凌一凡呆在一起,身边只有个小婢女,那个婢女也不敢上树去把风筝拿下来,而凌一凡脚踝伤了,能上去的只有宗政无忧一人。
宗政无忧见她焦急,二话不说便爬了上去。
他虽然跟随初阳爹爹学了一些轻功,但因为年纪尚泄未学得精,拿到风筝的时候不知怎么搞的,忽然便吹来一阵暴风,正是这样一阵暴风,让他从树上掉了下来。
哪怕他在半空时努力改变落下的姿势,可却还是伤了筋骨,让他在**上躺了一个多月。
那时候的无忧哥哥把她当成心肝宝贝一般,一直捧着手心里细细呵护着,和现在这个对她冷言冷语的宗政无忧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这中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