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撑起身子,正要伸手去脱自己的衣服,可就在此时,他脸色一变,迅速从床上翻了下去,抓起一旁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之后迈着凌乱的步伐,远离了那张大床。
风浪已经渐渐停息下来,可他的暴风骤雨才刚刚开始!
一把撕开自己胸前的衣服,胸膛上九九八十一条血脉,已有七十多条被蛊虫侵占,这便意味着,再过不了多久,他的这一生也该走完了。
剧痛从每一根血脉传遍了全身,他强压着那一份揪心的痛,大掌摸到腰间,掏出南宫冥夜给他的那瓶药,倒出两粒送到嘴里,咽了下去。
之后他盘腿坐在地上,凝神运功与蛊毒抗衡。一颗心慢慢平静下来,脑海中那些旖旎的风光也总算被抛开,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一份剧痛平复后,他才吐了一口气,张开如星般深邃的眼眸。
他从地上站了起来,目光不自觉落在床上的人儿身上,她依然昏睡在那里,唇角还含着一抹安心。
在她晕过去之前,因为有他在身边,而觉得安心……想到她在风浪中不顾自己的危险也要去找他,心里便暖暖的。从未想过会对她动情,可如今,他真的有一丝舍不得去放开她。
只是……他目光一暗,眼底的暖意渐渐散去,再看她时,脸上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和淡然。长指抚过她的唇瓣,柔软的怵然依然让他流连忘返,可不管他有多舍不得,她终归不是自己的。
“璃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安全送回去,送回到楚寒的身边。”他闭了闭眼,把心头的那份不舍压下,长身立起,大步向房外走去。
经过昨夜暴风巨浪的凌虐,他们那条船已经破败不堪了,幸而还能勉强在海上行走。到了第二日晌午时分,大船终于在一个琉璃陌生的地方靠了岸。
上岸之后,宗政初阳打发了船员们,只带着琉璃进入小镇,在街上买了一匹骏马后,一路快马疾行,傍晚时到达一座算得上繁荣的城市。
用过晚膳没多久,琉璃还在房中沐渣衣,宗政初阳却拿了一套衣裳进门,刚从屏风后走出来,想要拿被遗忘在床上的肚兜的琉璃听到开门的声音,慌忙两手护胸想要退到屏风后,可是因为步伐太凌乱,磕到了旁边的椅子,来不及尖叫便一头向地上栽去。
眼见就要亲吻到坚硬的地板,她吓得慌忙闭上眼,这样沉重的一摔,就算不摔个鼻青脸肿的,疼痛也总是免不了。
不过房里有宗政初阳这样的高手,又怎么会让她摔个狗吃屎?
在她落地前一刻,他已经闪身到她身旁,长臂一勾,迅速把她抱了起来。可是才刚把她抱在怀里,两个人便同时惊呆了。
宗政初阳浑身一紧,掌下都是她的冰肌雪肤,柔软的触感让他身下一阵胀痛,眼底是她一.丝不挂的诱人胴.体。那一夜他恶劣的挑逗以及她被情.欲所控制的娇媚模样回到脑际,他大掌不自觉收紧,落在她腰际上的手也不自觉往下,抚上她圆润的翘.臀,一寸一寸地揉了下去。
“别这样。”琉璃用力推着他,已经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可是如果说上两次的亲热都是意外,那么这次,她再不阻止他便真的成了有意为之。
宗政初阳也没想到向来让自己自负的理智会在她面前轻易失控,只消看她一眼,摸她一把,身下的欲.火便疯狂蹿了起来。可他昨夜才决定要把她送回到楚寒的身边,这会,怎能又对她升起了渴望。
他迅速放开她,错开目光,视线再也不敢往她身上瞄上半分。
琉璃也慌忙躲回到屏风后,拿起挂在屏风上的衣服想要穿上,可肚兜却在惊慌失措时落在了地上,这会要是让他给送过来,不知道后面又会发生什么样的狂风暴雨。
宗政初阳没再想太多,他从地上捡回刚才那套被自己丢下的衣裳,对着屏风上那一抹模糊的倩影,温言道:“公主把这套衣裳换了吧,今夜陪我去一个地方。”
他说完,把衣裳放在床上,便大步朝门外走去,末了还不忘细心地把房门关上。
听到关门的声音,琉璃才敢从屏风后探出头,看到房间内已经没了他的身影,才敢迈步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在地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她的那件肚兜,视线触及到床上那套衣服,才发现她的肚兜也在一旁安安静静地摆着。看来是宗政初阳给她拣回去的。
想着那样一个大男人帮她拣肚兜,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她也说不清自己现在和宗政初阳之间到底是算是怎样一种关系,明明是相互利用,可是昨夜对他的牵挂却是真的。
但她很清楚,宗政初阳对自己并无意,就算对她好,也是因为她是七公主,是他名义上的妻子而已。再说他还要她帮他去做事呢,要是不对她好点,万一把她气走了怎么办?
这样想着,心下也释然了,虽然有那么一点失落感,但她并不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是不想,也是不敢。
把肚兜和亵裤穿上后,再拿起他放在床上的那套衣服,扬起来一看才发现是一套简便的男装。想了想,她不再犹豫地把衣服套在身上,迅速穿好,再走到梳妆台前理顺自己的一头青丝,学着男子那样挽了一个发绾。
末了,又觉得自己的眉毛过于秀气,脸蛋看起来太漂亮了些,想了想,她拿起眉笔在眉毛上点缀了几下,虽然画不出很有男子气概的剑眉,但至少没有刚才那般秀眉弯弯,一看便知是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