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飞静静看着她,看了许久,眼底那一丝落寞渐渐被苦涩所取代,他淡然一笑:“若能得主子这一份真情,我想竹君是死而无憾了。”
琉璃却目光一黯,沉声道:“你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的想法?若能选择,他一定不愿意就这样死去,他一定想守护在我身边,永远守护我。”
有些感情不需要去言明,可是自己却能真真实实感受到,宗政初阳对她的这一份心意,就算他不说她也能明白,若是有机会能够活下去他一定不会轻易放弃。
若是他死了,他必定会担心这世上再无人可以倾尽自己所能去保护她,一生去爱她。
她不知道自己和宗政初阳的感情什么时候深刻到这地步,情不知所起,却早已一往而深。
她说过绝不能再轻易相信别人,可她相信初阳,这辈子她再也不会怀疑他。
慕容云飞依然安安静静看着她,感受着她心底的执着和对宗政初阳那一份情,一颗心只剩下无奈和满满的失落。
他不怨恨,也不妒忌,只是心里凉凉的,不知是何滋味。
“云飞,我知道我从前伤害过你,可是不管你信不信,我已经不是从前的许世琉璃了,我跟你之间根本不会再有那种情愫。”
见他一直在犹豫,她只能继续动之以情:“我求你,带我去见碧瑶,只要把我送到她那里便好,你可以在她发现你之前逃离,我不会要你和我一起去面对,你放心。”
慕容云飞依然笑的浅淡,只是谁也看不到他那一抹笑意中包含了多少痛苦和荒凉。“若是可以,我宁愿你希望和我一起去,由我陪着你一起去面对任何事。”
“我不需要。”虽然她在求他,可是有些事情她必须要说清楚,不能让他心存希望:“就算要面对,我也要和自己的夫君去面对。”
她别过头,看向远方,悠声道:“对不起,这是我现在唯一的心愿。”
他只想笑,浅浅地笑,淡淡地笑,拒连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刻想要笑些什么。
她唯一的心愿便是和她的夫君一起去面对一切的苦难,而他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过路人。
可他依然觉得庆幸,至少她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他。
“主子为什么觉得我一定会答应你?”他也收回沉迷的视线,与她一起看向不知名的远方,眼底的苦涩早已散去,只余下一派平静和淡漠。
“我不确定,可你是我唯一的机会。”若是连云飞都不答应,那么在这山谷中的人,根本不会有第二个愿意成全她。
“被主子选中,我是不是该觉得荣幸?”只是为着这样一份荣幸,是不是足以让他不顾一切为她肝脑涂地?
他端起她喝剩的那杯茶水一饮而尽,杯子放下时,眼里只剩下愉悦的笑意。“其实主子没必要舍近求远,你眼前就有一个可以为竹君解去噬肉蛊的人。”
“谁?”琉璃闻言,惊得霍地站了起来,走到他跟前,用力拉起他的手。“是谁?谁可以?这里还有谁可以解噬肉蛊毒?到底是谁,云飞你告诉我。”
慕容云飞看着她那一双抓住自己大掌的小手,唇边依然挂着那一抹浅淡的笑:“我。”
“你?”琉璃浑身轻颤,用力盯着他:“不要寻我开心,你知道我现在已经……”
已经快到绝望的地步了。
“主子认为我会拿这事寻你开心吗?”
她知道他不会,可是这个答案太出乎她的意料。
就在刚才,她心思百转,以为他会说他的师傅鬼谷子还在这片山谷中,像他那样的世外高人,懂得解噬肉蛊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若是他……
她的指尖微微凉着,可她的心头却是滚烫的:“云飞,你真的可以?”
他点了点头,迎向她的也曾经中过噬肉蛊,是我为他解的毒,你若不信可以去问他,但我建议你别去,他从不愿向人提起这事。”
见她一脸疑惑,他温言道:“我的身体与常人有异,可以为中蛊之人过血清脉。”
“既然你会解,为何不早说?”
慕容云飞回握着她的手,忽然诡异一笑,站了起来,向她靠近半步。“主子可知道,若是我为竹君解蛊,我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琉璃粉唇抖了抖,迎着他忽然变得邪魅的目光,无意识地摇头。“我……我不知道。”
她从没想过为初阳解蛊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可如今看他这样一副表情,想必,代价不少。
慕容云飞却轻轻一拉,在她的震撼中把她拉入自己的怀里:“你当真要我为竹君解蛊?”
她下意识伸出双手抵在他胸前,她不确定,因为她不知道他会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可他如今这样抱着自己……她忽然眸光一暗,沉声道:“云飞,你这是在做什么?”
“做我想做的事。”感觉到她的抗拒,他不仅没有放开,反而把她抱得更紧:
“主子,我对你的情义,你一直都知道,可你却从不愿给我任何回报。是不是因为你殿里的男子都比我出色,所以你再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她心底一沉,没想到他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些陈年旧账,咬了咬唇,她沉声道:
“我刚才已经和你说过,不管你和许世琉璃有过什么感情,可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许世琉璃了。我是一个和你完全没有关系的人,慕容云飞,你懂我在说什么吗?”
慕容云飞只是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