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楚寒匆匆离开后,琉璃还是不死心地在房内等了半天,以为他还会回来,可等来等去,等到的却是青青单薄的身影。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个楚公子,她越来越看不懂。或许,她从来就没有懂过,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自己可笑的幻想和奢望。
在青青的伺候下换上一袭宽松的睡裙,她本想上床睡觉,青青却告诉她竹君在门外已经等候了多时。
楚寒还是那个楚寒,对她的事永远不会大意,不管他心中有没有她,但至少,他不会对许世琉璃不管不顾。责任和感情,有时候看起来长得那么像,可再细心一想,天与地的区别。
琉璃拉开门,门外,宗政初阳一身淡紫,迎着淡淡的月色,眸光在看到她那一霎微微一闪。琉璃已经不想去猜测隐藏在他眼底的是什么,除了不屑和厌恶,还能有别的么?
“公主……”
“你回去吧,今夜,我在兰苑过。”她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举步就往院外走去。
宗政初阳紧跟在她身后,“那我送你去兰君处。”
琉璃没有阻止他。他是受了楚寒的委托,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所以就算她要阻止也是阻止不来。
直到琉璃安全进入兰苑,宗政初阳与冷清打了个照面后,才举步离去。冷清与琉璃一同进了门,随后,随意把房门关上。
今夜琉璃穿着一身素白宽敞的睡裙,和冷清一身白衣很有那点情侣装的感觉,琉璃扯了扯他的衣角,淡笑:“真像一对小情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冷清的时候,心情总会不自觉地放松。
冷清却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修长的身影落在长椅上,没有再理会她。琉璃歪着头打量他,半晌,轻声道:“你生气了?”
冷清没有说话,甚至没看她一眼。
琉璃有点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要生气?我做错什么了吗?”还是,他不高兴自己这么晚了还来打搅他?她努了努红唇,无奈地道:“我也不想妨碍你休息,可又不想对着那个虚伪的竹君……我没地方可去。”
“七公主会没地方可去?”冷清冷冷一哼,身上那一份寒气又重上几分,“梅君与你不是处得甚好?”
她想了想,总算知道他在气什么,只是没想到,淡漠冷情的他居然也会相信那些流言蜚语。她“吃吃”笑了起来,戳着他的胳膊:“冷清,你吃味了?”
冷清忽然翻身看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拿开你的手。”
“我的手怎么了?”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雪白凝嫩,连自己都觉得漂亮得不可思议,“我的手很干净的。”说着,又要去戳他。
冷清懒得理她,从长椅一跃而起,转身朝门外走去。
“哎!”琉璃朝他冷硬的背影低唤,“你要像凌霄那样在树上喂一夜蚊子么?我看到他第二天脖子上都是包哦。”
像他这么漂亮的男人,要是脖子上都长满包,好煞风景呢。
冷清身形一顿,回头看她:“你说……菊君那夜在树上过了一夜?”
“不然你以为呢?”她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看他,“别说我没提醒你,现在夏末秋初,蚊子特别多。”
他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再往门外走去,半晌,才又回到长椅上坐下,安安静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今晚怎么怪怪的?不会真的吃醋了吧?”虽然,她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我有点累了,咱们一起睡觉吧。”
这话听起来有点像邀约,不过,他们都知道,所谓的“咱们一起睡觉”,不过是说各睡各的而已。琉璃站了起来,扶了扶腰际,“昨夜被南宫冥夜折腾惨了,好累哦。”
冷清握了握掌心,盯着她走向大床的那一抹疲惫不堪的身子,冷哼:“还以为你只能接受楚寒一人,没想……”他别过脸,不再看她。
“人家楚公子又不要我,别提他了。”那人,提起来就伤心伤神,“冷清你会按摩吗?我的腰好酸。”
“找梅君去。”
“我哪敢?”她脱去鞋袜,趴在大床上,把脸埋入枕头,含糊不清地抱怨:“那个变态,人家怎么说也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那么粗鲁地把人扔在长椅上,撞得我疼死了,那长椅硬邦邦的,害我一夜都没睡好,坏蛋……”
冷清蓦地睁开眼,翻身坐起:“你说,你昨夜在长椅上……睡了一夜?”
“不然你以为呢?”她别过脸,面朝内趴在枕上,眉目微皱,腰好酸,好累。
被南宫冥夜虐待了一夜,又被楚寒莫名奇妙的摆了一道,现在,身心疲惫着。腰肢酸痛,怎么睡都不舒服,她哼哼唧唧的,辗转难眠。
忽然,有人一双大掌不轻不重落在她的腰上,紧接着,一股冗长浑厚的气息从他的掌心传入她的腰身,一股一股,暖暖的,绵远流长,让她的酸楚瞬间散去了不少。
她舒服地叹息了一声,侧头看他,眉眼笑得弯弯的。“你真好。”
这么好的手法,不是按摩,却比马杀鸡还要令人舒服,这样的手法,要是去了二十一世纪,基本上都可以申请专利了。要是冷清进了他们凌氏……
唇边那一抹笑甜腻醉人,转眼,她沉沉睡了过去。
直到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冷清才收回双掌,看着她含笑的粉嫩犹自发呆。半晌,他伏身而下,小心翼翼翻过她的身子,让她舒舒服服仰躺。由于刚才趴睡的缘故,她的唇边还残余着一抹可耻的哈喇子,冷清盯着那道银光,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