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凭你一人之力或许做不到。”蛊王的视线从楚寒身上移开,落在对面江山脸上:“若是能加上我的好皇侄,那么这事做起来便会事半功倍。”
“皇伯伯当真认为侄儿会帮你吗?”江山目光淡漠。
“那就要看看那个女人在你心里有多大的分量。”他搁下杯子依然靠在椅背上,垂眼看着他:“南宫冥夜以银针封住她血脉想要阻止剧毒入侵,这或许是个好办法,但这么做,顶多只能拖三个月。”
所有人大掌握得紧紧的,哪怕脸上依然没有特殊的表情,可心下已经被他的话给揪紧了起来。
他说的没错,南宫冥夜也曾和他们说过,虽说可以保她半年性命无忧,可是三个月之后她的心脉将会一点一滴受损,哪怕以后剧毒能除去,身子也会越来越弱,到最后心脉的功能尽伤,人也活不下去了。
“怎样,我说的话没错吧?”他似对任何事了若指掌那般,笑得一派风轻云淡:“我可以给你们三日时间去考虑要不要答应我,三日之后,来这里给我答案。”
他眸光微微移暗,忽然沉声道:“别试图给我耍什么手段,你们该知道我的目标只有一个,若是做不到,我也不在乎我的命是不是能长留下来。”
“我答应你。”楚寒霍地站起,盯着他:“只要能救她,我可以答应任何事。”
他对他娘子的在意,对方已经摸得清清楚楚,如此,根本没必要在他面前做任何掩饰。
他只想尽快救她。
今夜她的胸口已经开始揪痛,冥夜说过,每揪痛一次都会损伤她几分心脉,再继续下去,他怕她熬不了。
他不想再浪费任何时间。
蛊王只是斜眼看着他,唇角含笑:“包括不再报当年的血海深仇吗?”
楚寒紧握的拳心不自觉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他脸色深寒,目光冰冷而凌厉,说出来的话语却是平静而淡漠的:“在我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之前,我不会动你分毫。”
蛊王却朗朗一笑,笑得愉悦:“你以为在我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后,你还有这个机会对我动手吗?”
抛开两人的仇恨不说,他是很欣赏这个年轻人的。
他年纪轻轻,顶多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却一手把楚氏这个江山给打下来,更何况这些年以来他一直为碧瑶办事,楚氏是他在完成碧瑶所交代的事情之后另外所创立的事业。
在整个楚氏建立的过程中,碧瑶没有给他任何帮助,短短十年,他居然可以让一个寂寂无闻的小组织发展成现在这样生意遍布整个杨川大陆,船队训练得与军队无异的实力,这一份能耐,放眼整个杨川大陆也不见有谁可以做到。
可越是强悍的人,一旦有弱点,那个弱点便越是致命。
许世琉璃就是他的弱点,他是真的替他觉得可惜,有了弱点的人便不再强大了。
“碧瑶培养了你这么多年,难道没有教你不能对女子动情吗?”
迎着他愉悦中带着几许不屑的目光,楚寒淡言道:“怪不得蛊王明知东篱若晴在我的船队里遭到何种迫害,也没派人去救她一把,就是因为蛊王从小被灌输了这样的思想,不对任何人有感情吗?”
听他提到若晴,蛊王的脸色不自觉变了变,眼底迅速闪过一抹阴郁。
可他很快便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现在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哪怕是他的女儿,他也不能为他放弃他要做的事情,更何况这个女儿的心并不在他的身上。
她的出生也不是他所期许的。
她若能活着回到他的身边,他自然不会亏待她,可她若不愿意回来,只想跟着对她毫无感情的男人,那么,这样的女儿不要也罢。
更何况他已经找回了他的小女儿,这么多年以来他最想要的便是这个女儿,其他人于他来说根本无足轻重。
“蛊王果然是成大事的人,实在令人佩服。”看到他的脸色,楚寒只是冷冷一哼,视线便落在江山脸上。
他脸色一正,认真道:“今夜我跟你说的话,希望你能考虑清楚,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能做到。”
江山没有说话,仿佛陷入了沉思。
蛊王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
楚寒可以代表七公主所有的夫君,他所说的话便是他们那一方人的立场,只要他答应了自己,其他人不愁不答应,但江山不一样。
他又端起杯子,把杯中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才道:“我的好皇侄,难道你真忍心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死在你面前吗?”
江山掌心紧了紧,那颗心也在揪紧着。
见他依然犹豫不决,蛊王又道:“这个天下本来就该属于我的,我现在是拿回我应得的东西,难道有错吗?”
江山抬起眼帘,盯着他已经显出几许苍老的脸,话语淡漠:“是皇伯伯当年有错在先,先皇才会把你逐出皇宫,若你不是心存歹念,这个天下早就已经落在你的手里。”
“心存歹念?”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蛊王眸光暗了暗,脸色沉了下来,“你以为当年的事真的是我做错了?”
视线从江山脸上移开,落在楚寒的身上:“如果我说寒冰宫当年的事也是另有隐情,你是不是也能听得进去?”
在雪山的时候他就曾跟他说过,当年他和他父亲的争执是由别的力量所推动的,他根本不是存心要伤他父亲。
但那时候的楚寒被仇恨所蒙蔽,根本不给他机会多说什么。
如今大家都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