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若他本就是瑶贵妃的人,那么与父皇之间也不存在着信任这一说,而,若他从前心系着父皇,经过昨夜一役,他的心必然已经离父皇很远。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这个时候父皇若不先对他们出手,难道还想等三皇弟和瑶贵妃联手来对付您吗?”
东篱拓日的话说得温和,却字字如铁钉,重重钉在辰王心里。
辰王眼底跳动着燃烧的火焰,不悦道:“昨夜若不是你……”
“父皇千万别动怒,龙体为重。”东篱拓日浅笑着打断他,温言道:“事到如今我们也没必要再去追究谁是谁非,如今最重要的是想办法保赘皇这个江山,父皇,您说是吗?”
辰王本来是真的有点生气,可听他这么说,他也只能先让自己安静下来。
如他所说那般,事情已经发生了,要补救也不一定能补救得过来。
见他神色不定,东篱拓日笑得更温和,依然道:
“父皇,儿臣也是您的亲儿子,父皇为何要如此厚此薄彼?儿臣跟您说过,这次助父皇稳定这个天下后,儿臣只求能当一个太子,除此并无所求。父皇,难道区区一个太子之位,您也舍不得给儿臣吗?”
“朕……”辰王脸色不定,想要说什么,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
东篱拓日完全不在意他的迟疑,只是笑道:“父皇,儿臣并不怨您心里记挂着三皇弟,但,三皇弟毕竟是瑶贵妃的儿子,父皇可要想好了,一个对您不忠而又不贞不洁的妃子,她所生的儿子会真心待你吗?”
堂内又陷入了短暂的宁静,偶有清风从窗外渗入,也只能拂起几缕青丝,或是翻开几页纸张,便又无声划过,再不留半点痕迹。
不知道过了多久,辰王才抬起眼帘,看着依然含着一抹温和笑意的东篱拓日,开口,声音却是低沉而无力:“那……依皇儿之间,接下来朕该怎么做?”
东篱拓日沉默了片刻,才道:“其实父皇,儿臣还有最后一着棋。”
……
一天一夜过去了,依然没有凌夕任何消息,所有人心急如焚,却又不得不继续进行自己手上的事。
那些黑衣人把凌夕抓走了整整一日,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送过来。
哪怕大家心里都清楚,那些黑衣人必然还会来找他们,不是找楚寒就一定是找江山,他们抓走凌夕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要让利用她来要挟他们。
不与他们联系,不给他们任何消息,大概只是为了先乱掉他们的心绪,让他们在焦急中乱了自己的阵脚。
没有人不清楚这一点,但,随着时间的过去,心,真的一点一滴被焦急和恐惧在蚕食,哪怕镇定如楚寒,也没谁看不出他的惧怕和心慌。
他们抓走凌夕究竟想要做什么?不跟他们有任何接触,那些人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从城外匆匆赶回,回了皇宫后,江山翻身下马,疾步亡清风殿赶回。
不管心里有多焦急,要做的事也得要处理好,心乱,不能连计划都乱了。
靠近清风殿殿门的时候,他忽然脚步一顿,蓦地回身。
一抹黑影在转眼间没入不远处的丛林中。
江山并不急着去追捕,而是慢步往丛林后走去。
如他所想那般,那人正在丛林后等他。
淡淡的月色落在他的身上,找出他那一身略嫌臃肿的体态,也照亮了他一双清亮的眼眸。
江山眼底闪过一丝狐疑,举步靠近,还没来到黑衣人的跟前,他忽然脸色一变,眸光一闪,倾身想要行礼。
黑衣人却把长指放到唇边做出噤声的动作,阻止他开口说话。
他环视四周一眼,才上前两步,低声道:“哪里说话方便?”
“到儿……到我殿里吧。”这话才刚说完,江山的手搭上黑衣人的肩膀,忽然一跃而起,踏着夜色,转眼没入到清风殿殿门之后。
……
书房内,黑衣人扯下蒙在脸上的面巾,淡淡珠光下,映出一张疲倦中透着丝丝苍老气息的脸。
江山垂首向他恭敬行礼道:“父皇。”
辰王点了点头,走到案几前。
江山忙从一旁把椅子拉来:“父皇请坐。”
看他落座后,江山有向茶几走去,想要为他倒杯清茶。
辰王却摆了摆手,温言道:“不必了,朕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朕要马上会清风殿。”
江山一怔,停住了手上所有的动作,回眸看着他。
只是迟疑了片刻,便回身走到他跟前,拉来另一把椅子在他跟前坐下:“父皇以这样的方式来见儿臣,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朕怀疑景阳殿里有奸细。”时间不多,他只能长话短说:“这几日大皇儿一直在逼朕,要朕和他联手对付你和贵妃,朕表面上答应了他,却不料答应之后,从他口中听到一个惊天大秘密。”
江山明了,因为景阳殿有奸细,他怕在里头说的话做的事会被泄露出去,所以才会夜访清风殿,用这样的方式来见他。
一国之君竟要过得如此谨慎卑微!
“什么秘密?”压下心底的不安和叹喟,江山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脸上一派温润。
“你皇伯伯回来了。”辰王压低声音,轻声道。
江山的心有点酸痛,五指微紧,说不出的沉痛。
只是那张清逸俊朗的脸上完全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他淡言问:“是大皇兄告诉父皇的么?”
辰王点了点头,对蛊王似乎还残余着几许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