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恋?”
“就是太早谈恋爱。”
蜘蜘红了红脸,低垂头颅,专心揉着自己的胳膊,不说话。
她跟风确实是在谈恋爱,而“谈恋爱”这个新鲜的词儿还是在夕儿姐姐口中知道的,就是说两个人走在一起,浓情蜜意就差私定终身了。
甚至,她和风已经跨过了那一步,所有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遍了。
看她一直低垂头颅,小脸红红的,凌夕忍不住伸手在她耳垂上弹了弹,取笑道:“你和风是不是已经……”
她又往前凑去,凑近蜘蜘的耳际,贼兮兮地道:“是不是已经做过了?”
蜘蜘的脸更红了,忍不棕头白了她一眼,又低着头不说话。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忻娘。”给她搓完背,又拉开她的玉臂为她洗着肩膀,凌夕又道:“其实风真的是个不错的男子,为人那么老实,你和他在一起也是不错。”
忽然又想到些什么,她轻叹道:“我本来还打算教你给他做衣裳呢。”
一想起那批还在清风殿衣柜里的布匹,便不由得为它们感到惋惜。
好歹是她亲自挑选的布料,选了那么久的,到头来全都落在清风殿里,再也寻不回来了。
“等我们到了千湖岛之后,我再好好教你给他做衣裳。”只是不知道他们去了那个传说中的千湖岛之后,是不是真的可以过上安逸平淡的生活。
这次凌夕再说让她给风做衣裳,蜘蜘已经不像当初在布庄时那般害羞了,而是点了点头,对这事也十分感兴趣。
“夕儿姐姐说好了教我的,别到时候又忘了。”她也想给风做一套衣裳,看着自己心爱的男子穿上她亲手做的衣裳,感觉一定会很幸福。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那不是因为根本没机会吗?要不然她早就已经教她了。
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多得几乎让人应接不暇,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去向那些事情。
两人相视一笑,不再多说什么,倒是安静坐在一旁的宾步淇云看着凌夕,犹豫了很久才问:“你们真的打算去千湖岛吗?”
凌夕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这事并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告诉她也无妨。
宾步淇云轻吐了一口气,对那个神秘的岛屿也充满着向往。
她是真的很羡慕这些人,尤其是凌夕。
她有着六位出色出众的夫婿们,每个人都那么疼她,如今还多了个江山,就连楚寒他们也已经接受了他。
于她来说,她和江山便更加不可能了。
其实在知道自己还能与大哥见上一面之后,她对江山那份执念也已经淡去了许多,她幽幽叹息,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笑得无奈:
“你确实天生好命,我连羡慕你的资格都没有。”
凌夕不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说起这种话,这能继续执起毛巾给蜘蜘擦拭手臂。
宾步淇云抬头看着渐渐蒙上一丝昏暗的天空,声音清清幽幽的,不知道是在跟凌夕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其实我真的挺羡慕你,许世琉璃,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羡慕你。你有一个疼你爱你的父皇,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也不过是为了保护你,让你可以安全成长。”
而她,从小便被逼与大哥分开,做尽了这个世上最肮脏的事情。
或许她曾经恨恨璃王,可因为有个辰王这个魔鬼的存在,对璃王,她也只能说得上有点修而已。
或许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纯粹的好人和坏人,璃王也是一样。
对许世琉璃来说,他是个很好的父皇,可对她来说,他不过是个一直只想着利用自己的混蛋。
人心总会有偏颇,不可能对任何人做到一视同仁,真要怨,大概就只能怨她命不好。
可她从前虽然羡慕琉璃,可若让她选择,她却宁愿当自己也不做月璃的七公主。
那时候江山并不喜欢七公主,甚至对她特别厌恶,而她,虽然和江山谈不上有什么男女之情,可情义却也不差,至少江山还愿意把她当朋友。
如今……
她收回落寞的目光,无意识地擦拭着自己的身子。
往事悠悠,想太多也无益。
他们会走到这一步,哪怕不是她所愿,却也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如果不是她伤害过琉璃,如果不是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至于会沦落到如此。
今日江山助她上山,他完全不愿意触碰到她,或许是因为真的太厌恶她,也或许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而守身如玉,可她已经感觉到了,从前两人之间那份情义,如今再不剩半点。
江山,这辈子真的不可能属于她了。
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是彻底的绝望之后反而轻松了起来,还是依然觉得十分无奈,她不清楚。
既然不清楚,想太多也只能徒增自己的烦恼。
抬起眼帘,往蜘蜘和凌夕那方望去,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她便忽然脸色一阵大变,失声尖叫道:“当心,有蛇!”
凌夕和蜘蜘本来还在说着悄悄话,听她这么一呼,本能之下立即恐惧了起来,对蛇这种带毒的软体动物都畏惧不已。
凌夕回头的时候果真看到一条软绵绵乌漆漆的东西正在向她们游来,她下意识护在蜘蜘跟前,尖叫道:“别动!”
别人都说看到蛇一定不能动,越是动得厉害,越是会引起它的攻击。
可她为了保护蜘蜘,刚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