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色一直关在房间里不出来,千凰在外面好说歹说,他还是不出来。千凰也没办法,突然想起来,扁扁还受着伤,便想去隔壁的屋子看扁扁。
此时,天色已近黑了,扁扁屋子里点了灯,平素,千凰忘了给它们屋里点灯,圆子自己也会用尾巴点灯的。千凰进的里头,却不见扁扁。
圆子趴在地上磨牙,他那根宝贝骨头,经过一场魔火已经被烧黑了,但是,顶端的部分,居然又给它磨白了。圆子的目标是,将这根黑骨头,再重新墨得雪白雪白的。
千凰就问圆子,“扁扁去哪儿了?”
圆子头也没抬,语气却酸溜溜的,“亏你还记得扁扁,我以为你只看得见那只毒蝴蝶呢!”
千凰皱眉,“你说什么呢,我问你扁扁去哪儿了!”
圆子这才磨牙的状态中抬起头来,语气还是漫不经心,“它天一黑就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它去哪儿了!”
千凰就怒了,“你怎么作室友的,它还伤着,它要走你也不拦着?”
“人家拦不住嘛!”
“拦不住你不会问它去哪儿啊!”
千凰不依不饶,也把圆子逼急了,“你不用担心,它每个月十五都会不见踪影的,今个儿的月亮又圆了!”
千凰很惊讶,“每个月十五,我怎么不知道?”
圆子便道:“在森林里的时候,每天晚上,你都睡得跟死猪一样,后来到了青楼,你眼里直看得到那只毒蝴蝶,哪里会注意到这些。”
千凰沉默,心里真的有点儿愧疚。对于它们俩,她似乎,真的太过疏忽了!以前在大森林,没有扁扁的时候,每晚她都睡不踏实,是因为扁扁靠不住。自己一不留神,两只菜鸟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后来,扁扁加入,他的精明强悍让她很有安全感,到了晚上,睡觉都特别踏实。她总觉得,像扁扁这样厉害的魔兽,是不需要她来操心的。
如今看来,过分的放心也是一种忽视,也许她觉得安心了,对方未必觉得这样好。两个人相处,虽说厉害的一方,付出的要多,但是感情,却需要平等对待。差距大了,总容易造成伤害。现在想想,圆子时不时地冷嘲热讽,也是在表达它们的不满吧!至于扁扁,天性冷酷,就算心里不满,也不会说出来。千凰想起那日自己要创魔火,扁扁倔强地眼神,以及自己怒斥它的时候,它眼里的伤心。想必,也是在乎自己的吧!她却因一己之私,辜负了它的好意,真是不应该。
一个人,无论有多大的理由,都不能借此伤害一个真心为你的人。
想到此,千凰叹了口气,问道:“它出去做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大概是狼的毛病,月亮圆了,总喜欢找个没人的地儿嚎几嗓子!”
千凰皱眉,“圆子,虽然扁扁每个月都要出去一天,但是,我还是不放心,麻烦你出去找一找。”
圆子不乐意,“你自己怎么不去。”
千凰知道圆子一向任性,也习惯顶嘴,也没跟它计较,反而耐心道:“若是能照顾好尘色,我去找,也没问题!”
闻言,圆子打了一个激灵,站起身,立即出去了,要它照顾毒蝴蝶,还不如去找扁扁呢!好歹是同一战线的。
千凰望着圆子消失在夜色下的身影,轻轻地摇了摇头。
圆子在附近的森林里溜达,始终没见到扁扁的身影,只是走了一会儿,便听见一阵水声,很像是瀑布发出的声音。圆子走的有点儿口渴,便想去弄点儿水喝,谁知,走到一半,却发现湖边的岸上有个陌生的影子。颀长,挺拔,光润的,分明就是人影,还是个裸男。
圆子一惊,忙不迭躲在树后,深怕对方发现自己。
这大抵就是魔兽的习性,敌友未明之前,总是习惯防备,以防万一。
圆子悄悄靠近,待整个视野清晰,却发现目标不见了,圆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免从树林里跑出来,望遍了河边,也找不到人影。暗忖,难不成是自己看花眼了!
这时,只听得身后一阵移动,圆子大惊,正打算用尾巴来着横扫千军,就听得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嗓音,“圆子,是我!”
听清对方的声音,圆子忙不迭收拢攻势,无奈尾巴已经扫出去了!
但是,对方的速度比它更快,在尾巴扫过来时,已经先一步跳开。
圆子回头,还是大吃一惊,一双眼睛瞪得鼓圆,眼珠子险些没掉出来了!
它以为回过头会看到扁扁,因为方才的确是扁扁的声音,但是,它看到的是什么?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裸男?
长发流泻,那颜色居然是银色的,在黯淡的月色下,却仿若会发光一样。却只到腰部,显得干脆利落。身材高大,肌肤白而具有韧性,使得他看起来十分结实,具有一种爆发的力量感。最后是那张脸,菱角分明,红色的瞳孔,挺直的鼻梁,剥削的嘴唇,一种阳刚俊朗的美,却不乏冷酷锐利。如一把出鞘的利剑,让人不敢直视。
若说尘色是那种精雕细琢的美丽,这人就是千锤百炼而来,也许第一眼不会惊艳,却是个很耐看的男人,看得久了会为他冷峻又沉稳的气质所吸引,一个养眼又内敛的男人!
圆子抬起一只蹄子指着扁扁,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是扁扁?”
它这句话问的十分不确定,因为,它不知道扁扁还能变人。
对面的男人点点头,吐出的是圆子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嗓音,“是我!”
圆子更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