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平静极了。
赵梓赵杉和太妃在王府里呆着,赵贞终于得以独占朱紫,他充分利用这一优势,每日指挥着朱紫围着他转悠。
这几日,赵贞突然变得馋嘴起来,天天提出要求,还非得朱紫亲自去做。朱紫因为理亏,倒是任劳任怨,每天变着花样的给赵贞做着吃,而且为了赵贞的健康着想,还让他少食多餐。
没过几天,赵贞就恢复了旧观,穿上朱紫给他准备的儒袍,只要不开口说话,真的是一个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
到了九月七日这天,朱紫实在是太想小包子和小馒头了,就变着法子哄赵贞回王府。
其实赵贞本来就准备这天回王府的,可是他又不明说,提了好多条件,逼朱紫签了不少不平等条约,这才半推半就地跟着朱紫回去了。
高太妃见赵贞和朱紫相携归来态度亲昵,不由得也是笑容满面。
小馒头这些日子没见,好像又长了不少,已经开始在床上试着翻动他那胖身子了。
看着白白嫩嫩的小馒头在床上扭来扭去地掀动他的胖身子,朱紫看得欢喜极了,也不理赵贞了,把小包子和小馒头并排放在罗汉床上,然后用手拨着小馒头,让小馒头先翻过去;小馒头翻过去之后,她又拨弄着小包子,小包子乐得“咯咯咯”直笑,也跟着弟弟翻了过去。
赵贞因为独占了朱紫这些日子,感觉心满意足,也不再和儿子争宠了,陪着母亲坐在那里喝茶,看着朱紫和两个儿子嬉戏,心里很是松快。
中午用过午膳,小馒头跟着奶娘红梅去睡午觉了。
朱紫把小包子也哄睡了,两口子这才回了延禧居。
赵贞和朱紫刚在延禧居正堂坐定,陈平就来禀报,说是樊维斌、白子春和韩秀川回来了,正在外书房里候着呢!
赵贞闻言,马上对朱紫说:“大舅和四舅怕是已经来了,等一会儿母亲会命人来叫你,你听母亲的安排就是了!”
“大舅老爷和四舅老爷来了?”朱紫有点好奇地问,“有什么事情么?”
赵贞略一沉吟,道:“说来话长……我告诉你吧!”
要搁以前,他是懒得和朱紫说那么多的,可是经历了这次风波之后,赵贞也认识到了夫妻之间交流沟通的重要性。他从自己打了高琏板子开始说起,说到了高四太太的怨恨,说到了朱紫生产赵杉时的大出血,也说了自己指示樊维斌和白子春对高四太太进行的报复。
朱紫听赵贞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心情非常复杂。她依偎进赵贞怀中,半晌没有说话。
有的时候,你甚至什么都没有做,就让别人恨上了你。这种躺倒中箭的感受真心不好受。
想了一会儿之后,朱紫轻轻道:“其实高琏入宫之后,如果韬光养晦的话,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毕竟先皇那么多嫔妃……”
说完,她又道:“高琏还那么小,唉……”
赵贞默默无语。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只是这次牵涉到朱紫,令一向举重若轻的他也有些不淡定了。
向朱紫交代完之后,赵贞就离开延禧居去了外书房。
樊维斌、白子春和韩秀川是尾随在高府大船之后回来的。
听了他们的回报,赵贞心里非常满意,他要的效果就是让高四太太想死都不能痛痛快快的死,而是零刀割肉,让她尝尽苦楚,受尽精神折磨,却求死不能。现在,母亲一定会把高琏留在南疆的,这样也好,让那贱人每每想到女儿在仇人手里,就心痛如绞,这就更妙了!
他清冷的眸子扫过樊维斌白子春和韩秀川,这才吩咐他们道:“你们先去城外的别院吧,后天的行动也须参与!待这件事结束了,再好好歇一歇!”
樊维斌三人告辞而退下。
赵贞知道母亲很快就会派人来叫他,所以命陈平沏了一杯清茶,一边想着九月九重阳节的计划,一边品着茶。
还不到一刻钟,陈喜带着高太妃的女官黄莺过来了。
“见过王爷,大舅老爷、大舅太太和四舅老爷、四舅太太来了,太妃娘娘请王爷过去!”黄莺屈身行礼。
听了黄莺的回报,赵贞默然,然后道:“这件事让太妃拿主意吧,不用特意来禀报我了!”
高大高四等人来到润阳之后,按照路上商量好的,先去见了高太妃。
听完事情的始末,高太妃也无言以对。
良久,高太妃才道:“这件事得问问王爷!”
她说的不是亲戚间亲密交往时称呼赵贞的“贞儿”或者“阿贞”,而是说的“王爷”。高大高四看着妹妹,闻弦歌而知雅意,也无可奈何,想着先把诚意拿出来再说。
黄莺很快回来了,带来了赵贞的意思——“这件事让太妃拿主意吧,不用特意来禀报我了”。
高太妃这时已经命乳燕把朱紫请了过来,朱紫也是“但凭母亲吩咐,臣媳无有不从。”
高府这次姿态摆得很低,高大老爷和高四老爷简直是负荆请罪的架势,就连一向傲慢的高大太太,这次也难得地低下了高傲的头——毕竟高四太太有错在前。
高大老爷把高四太太和休书一起交给了高太妃,然后静等高太妃处置。
高太妃扫了一眼被捂着嘴绑着手脚扔在阶下的高四太太,想起她造的孽,弄死高四太太的心都有,可是看看恭谨地静立一旁的朱紫,她改变了主意,还是按照赵贞的安排吧,让高四太太苟延残喘地活着,看着四哥宠爱别的女人,和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