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次是和军队一起走的,整个船队里只有一个女人,就是朱紫了。
正因为如此,赵贞不愿意朱紫抛头露面,怕被人看了去,所以他不愿意让朱紫出舱房。
赵贞采取的方法就是不给朱紫准备衣服,让朱紫穿着自己的中衣呆在舱房里。
反正是夏天,天气也不冷。
食物什么的都是赵雄准备好,他亲自端过来的。
这时候船队还没有行驶到他的封地,赵贞也不用每到一个码头就停下来接见官员,所以空闲时间一下子多出了很多。
他和朱紫分开的这一个月,赵贞果真是老老实实地素了一个月,憋了满身心的火亟待发泄。
这下子把朱紫给逮了回来,他就颇有要把那一个月的亏欠给找补回来的劲头,不管白天还是夜里,只要有空,就在舱房里缠着朱紫,没个餍足。
每每到了朱紫的极限,实在不能奉陪了的时候,赵贞只要把他那张美貌的脸扭开,做出一个渴望加失望的表情,朱紫每次都会乖乖就范任他处置。
赵贞像个贪吃的孩子似的,整整爽了二十天,觉得自己简直身处人间天堂,身心放松到了极点。
二十天后,朱紫终于看到了一线曙光——船队进入了赵贞的封地。
进入封地之后,沿途各州府县的官员和驻扎在当地的赵贞麾下的将领就会乘小船过来,觐见赵贞。觐见完毕,再乘小船离开。
进入赵贞封地之后,第一站就是就是江州府。
还没到江州城,那些官员和将领们就乘小船赶了过来。
赵贞忙着去见这些人,□练了整整二十天的朱紫终于能够歇一歇了。
赵贞一出去,她就开始蒙头大睡。
这天赵贞没有回来。
在和江州府官员谈话的时候,他听说了江州府在西北虎山镇修了一座大坝,对民生甚有利处,就很感兴趣。
江州府的官员看他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忙提出请他去看看。
赵贞问了一下,最后觉得虽然到虎山镇路程颇远,等到回到船上怕是第二天凌晨了,但他想着自己房里还有不少点心,朱紫应该能坚持这一天一夜,所以就答应了。
赵贞一声令下,整个船队在江州码头抛锚停船,他带着赵英和一队骁骑,在江州府官员的陪同下往虎山镇而去。
朱紫一直到了下午才睡醒。这个时候,朱紫才发现自己病了。
她只觉得嗓子疼得话都说不出来,连口气都似乎咽不下去,而且浑身发冷。她拼命把被子全裹在自己身上,还是冷,冷得直打哆嗦,连骨头缝里都是疼的。
她躺在床上想动一动都很困难。
这个时候舱房里只有她一个人,赵贞还没有回来。
他没在舱房里,别人也不敢进来,病倒在床的朱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得晕晕沉沉地躺在床上,听天由命。
到晚上的时候,朱紫已经冷得直打寒战,脑子昏昏沉沉的,浑身肌肉骨头都是疼的,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偶尔清醒的时候,朱紫就努力寻找赵贞,盼着赵贞快点回来。
可是,一直到窗外彻底陷入了黑暗,连一丝光线都没了,赵贞还是没有回来。
最后,她陷入了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朱紫再次醒了过来。还没睁开眼睛,她就听到窗外传来滴滴答答噼噼啪啪的声音,好像是雨滴滴在船帮上和水面上发出的声音。
下雨了吗?好像雨还很大呢!
她还是觉得很冷,可是骨头和皮肤好像疼得没那么厉害了。
她睁开了眼睛,舱房里空荡荡的,一片静谧,只有她一个人,孤单地躺在床上,陪着她的是这单调的雨滴声。
到了最病弱的时候,朱紫脑子里最先想起的人还是赵贞。
想到赵贞,朱紫的心瞬间像针扎一样的疼。
第一眼看到赵贞,她就开始控制不住自己地喜欢他。自从跟了他,她一直那么耐心地照顾他、侍候他、陪着他,没想到自己只不过生了这一次病,赵贞就不知道去哪里逍遥去了,把自己一个人抛弃在了这里,不管不问。
病人的心都是敏感的,朱紫也是如此。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和赵贞地位的悬殊,知道赵贞的无情冷淡,可是知道归知道,总是带着点少女的期待的。现在她独自一人卧病在床,赵贞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朱紫自怨自艾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禀报王爷,药已经熬好了!”
咦?外面怎么好像是赵雄的声音?
朱紫觉得很奇怪,努力挣扎着挪动着身子。可是她的大脑虽然清醒,身体却拒不合作,努力了半天,根本动不了丝毫,最后只得闭上了眼睛。
“你醒了!”
是赵贞的声音!
朱紫马上睁开了眼睛,泪眼朦胧中,她看到了端着药碗进来的赵贞。
她想叫赵贞,可是嗓子却说不出话来。
赵贞看到朱紫醒了,快步走了过来,把药碗放在了床头的桌子上,自己走过来拿了个被子抻了抻,叠成一个枕头的形状,一手扶起朱紫,一手把叠好的被子放在了朱紫身下。
这些动作他都是跟朱紫学的,虽然第一次这样做,动作生疏,可是还算差强人意。
赵贞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弯着腰,身体距离朱紫很近。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朱紫忽然觉得特别幸福,刚才的自怨自艾伤心失望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这一刻,朱紫清楚地知道,自己真的是陷进去了。
眼泪再一次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