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酉时的时候,朱紫实在是不想念了,于是想了个办法,对赵贞说:“饿不饿?我给你炖点补品?”
赵贞“嗯”了一声,决定放过朱紫。
朱紫一听,如听纶音,飞快地下了床穿上鞋子。来不及整理衣裙就跑了出去。
赵贞在炕上对着她已经消失的背影自言自语:“不学无术!”
朱紫却在窗外听到了,马上就回了一句:“你才是没情趣的木头人呢!”
说完,怕赵贞生气,飞也似地蹿了。
赵贞气得笑了。
赵福和赵壮觉得朱紫夫人来了徐水镇真是太好了:王爷有人照顾了,不用劳烦他们了;王爷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他们轻松了;王爷的苦闷得到纾解了,他们不再动辄得咎了;王爷身体恢复得越来越快,他们放心了……综上所述,虽然朱紫偶尔会驱赶着他们进行卫生大扫除,但他们还是很拥护朱夫人爱戴朱夫人滴——当然,他们也不敢过于拥戴,因为王爷的醋劲实在是太大了!
这天傍晚,天气依旧和暖,赵壮被银铃要求去镇外采了一束月季花回来,在院子里碰上了朱夫人,看到朱夫人瞧见月季花眼睛直发亮的样子,赵壮就顺手抽出一朵送给了朱夫人。
谁知道,朱紫拿着花进了卧室,坐在正看书信的赵贞身边,先是不说话,拿着这朵月季花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嗅了又嗅,最后没话找话埋怨赵贞:“人家赵壮都知道给银铃弄束月季花,你从来就没送我过花,一朵都没有,别说月季花了,连朵喇叭花都没有!”
朱紫其实是在撒娇,可是赵贞却认真了,脸一沉,眉头一皱:“赵壮、赵福!”
赵壮赵福忙出现在王爷面前。
“去给我买月季花,越多越好!”
到了晚上,朱紫看着满院子满屋子满炕的月季花,很是沉默。
赵贞扫了她一眼,开始教训:“人家有的都是好的?别人有什么你就得有什么?没看你也有很多别人没有的东西?虚荣心怎么那么强?我的心你还不知道么!”
朱紫不说话,只是把头枕在赵贞肩上,低声道:“我知道你对我好!”
“知道就行!”赵贞犹自气哼哼,“难道我连赵壮都不如么?”
朱紫把脸埋进他颈窝,偷偷笑了。
赵贞突然想起自己一直想说却没找到合适机会要说的话,接着道:“还有,以后轻易不要见外男,见人的话要端庄,要自持……”
朱紫犹自偷乐,仰首用唇堵住了赵贞训导不断地嘴。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春天无声无息的,已经离去了,白杨树的叶子不知不觉间已从娇艳的嫩黄变成了新绿色,等到院子里的树荫逐渐变大,赵贞和朱紫才意识到夏天已经悄悄来到人间。
五月十三是赵贞的生日,朱紫早早就起来给他做长寿面。自从朱紫来到赵贞身边,赵贞的身体恢复很快,已经能够扶着朱紫在屋内院子里走动了。
吃过长寿面,赵贞和朱紫来到书房里玩耍——赵贞画画,画完后朱紫在上面配上几行字。
赵贞的画倒是极好的,高山流水小桥人家意境高远,连一朵花,一丛草都可以入画。
朱紫的字肥满稚嫩,甚是可爱,只是她题在画上的字却极幼稚。
赵贞画了一幅《高山流水》,朱紫题了两竖排共八个字——“知音难觅,基友易寻”;赵贞仿了一幅《万壑松风》,朱紫提笔写了八个字“风吹不动,后台够硬”;赵贞画了幅《万里河山》,朱紫笑嘻嘻写了八个字“山河万里,阿贞第一”……
两个人正玩得不亦乐乎,赵福过来回报,说是派往京城的王府谋士胡非同、章子涵和王乃宇从金京赶回来了。
赵贞略一思索,对朱紫说:“你先自己玩去吧!”然后又交待赵壮:“去叫他们三人来书房!”
赵壮离开之后,朱紫把赵贞画的那些画都卷了起来,又把书案收拾整齐,这才带着画卷离开书房到卧室去了。
赵贞躺在朱紫铺排好的软椅上,静等胡非同三人。
胡非同、章子涵和王乃宇很快跟着赵壮走了进来。
老皇帝很欢乐地死于马上风不久,赵贞派往宫里的细作就飞鸽传书,把这件事报了过来。当时赵贞被赵壮他们带回来没多久,伤势很是沉重,醒的时候少,昏睡的时候多。
赵贞猜中太子和北静王一定会出现对峙局面,强撑病体命三位亲信谋士胡非同、章子涵和王乃宇带着自己口述的书信前往京城。胡非同去见二皇子北静王,章子涵去见东宫太子,王乃宇却是去高丞相府见高丞相。
此时此刻,已是该赵贞做决断的时候了,谁能登上那至尊之位,就在赵贞今日的决定了。
赵贞看着这三位风尘仆仆的谋士,先是嘉奖了一番,然后才道:“胡兄先讲吧!”
胡非同知道王爷身子仍未痊愈,索性长话短说,很是言简意赅:“北静王答应您所有的条件!”
赵贞秀眉微挑:“所有?”
“是的!”胡非同小眼睛里闪着亮光,看着王爷坚定地说。
赵贞稍加思索,转而问章子涵:“太子怎么说?”
章子涵也不啰嗦,直接道:“太子认为,王爷掌握天下兵权似是不妥;此外,对于王爷拟以妾生庶子为世子,太子认为不合礼法;其他无异议。”
赵贞冷哼一声:“礼法?只要我的力量够强大,世间礼法能奈我何?”
章子涵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