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巷子口,还不见那水郎过来,林忘摸了摸新罐子上的尘土,拔腿又往房后跑。
这个时间,家家户户都忙着做饭,河边的人见少,还有个别的是坐在树荫下乘凉,林忘蹲在一阶台阶处,将罐子从里到外反复刷了几遍,然后怕那水郎等久了又走了,这就匆匆返回。
林忘回到巷子口的时候见那水郎正靠在车边歇息,一边擦汗,一边不时地往巷子里张望。
“水郎!”林忘喊了一声。
那人吓了一跳,肩膀一抖,然后扭过头来,见是林忘,憨憨地裂了下嘴:“小哥你总算来了,俺还要赶着出城回家咧。”
林忘点了点头,刚才只顾着要水,却没问价格,他指了指自己抱在怀里的罐子,问:“一罐水多钱?”
这水郎平日就在羊女巷周围卖水,买他水的人也都大体记了个脸熟,如今他见林忘陌生,便猜他是新搬来的,所以对他问这问题并不觉得奇怪,他看了眼林忘的罐子,然后说:“两个钱。”
林忘在心里衡量了一下,他买的这个罐子和大可乐瓶差不多大,如果说一个人光是平时喝水,不包括做饭用的话,这罐子水大约能喝一两天,不过夏天出汗多,容易渴,可能喝水要多一些,两个钱倒也不算贵。因林忘是现代人,交水钱在他心里早已经成了自然,所以觉得两个钱不贵,殊不知这里的人原本是不曾交过水钱的,尤其是外地来虞城做些小买卖或是找个工作的,对于他们来说,喝水还要钱可是极为肉疼的事。
买完水,捧着罐子回家,进家门第一件事就是抱着罐子喝一大口水,林忘是渴坏了,也懒得烧开,再加上新买的杯子碗都还没刷,索性就着罐子直接喝。
在林忘的观念里,古代是没有工厂污染的,随便打来的水还不得和山泉一样,但他喝的这个水却有一股淡淡的说不上来的味,不是多难喝,但也不好喝,林忘叹了口气,自我安慰是喝不惯的问题。
喝完水,林忘简单的收拾了下屋子,扫了扫尘土,又去河边打了水将桌子和床板擦了一遍,再铺上席子,他来回来去的折腾,屋中早不知飞进来多少蚊虫,就这么一会,咬的他脖子上有四五个疙瘩,都痒到心缝里去了。
林忘将蚊香点上,这会天是要黑没黑,林忘早饿了,只是不想活干到一半,他今天没买粮米蔬菜,是肯定不能自己做的,于是溜溜达达走到街上,买了两张饼,买了一包腌萝卜条,回家后便吃这两样填肚子。
这会,林忘真的快将钱花干净了,身上只还剩下几个铜板,因他知道自己的衣服还能当些钱,所以他到不至于太担心。
林忘坐在凳子上吃着饼子就腌萝卜条,他是厨师,本就对食物敏感,这饼没什么特殊,倒是那腌萝卜条超出了林忘的预想,萝卜条清脆爽口,带着一点点不是很醒目的辣意,不是萝卜本身的辣意,而是某一种调料,可惜林忘尝不出来,但能肯定不是辣椒,并且吃到最后还有点回甜,很是开胃,并且这萝卜条还很便宜,两个钱一大包,林忘决定以后几天就靠这个过日子了。
吃完饭,天也黑了,林忘这才想起自己没买油灯,索性这会也不早了,他匆匆擦了遍身子,就上床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