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芹虽是明白沈四海的来意,就是来给她回个话的,但也知道他那闷性子,甭想指望他先说什么,也就不急,慢条斯理,轻声细语,先问过家里人都好,这一年收成如何,青玉和青璧又怎么样。
沈四海一一答了。
沈秀芹缝完最后一针,这才将个棉袄叠了起来,自失一笑,道:“这做爹娘的,总是为儿女操一辈子的心,我寻思着老了老了,孩子们都大了,什么事都不管了,可还是闲不住。这不,眼瞅着要开春了,我得把老五的棉袄缷去一层棉花……”她话锋一转,问着沈四海:“我同你说的青玉那事,到底你们两口子是怎么打算的?”
沈四海也没犹豫,把想了一路的借口搁上了台面:“我跟孩子她娘也商量过了,青玉还小,不急,还是等过几年再说吧,免得耽误了人家。”
沈秀芹早知道他会这样说。虽然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是和老石家一家都住在村里,自然是知道石氏回过娘家的了。既然回过娘家,就没道理不去打听。
沈秀芹盘了腿,坐的笔直,居高临下的望着沈四海,以一副长姐的架势教训道:“青玉还小吗?过了年十三还是十四了?我十四岁都嫁过来了,十五岁都生了成行。再说,我不是说过了吗?又不是说马上就成亲,包括大定小定,那还且得耽搁些日子呢。”
沈四海颇有些挠头。沈秀芹太强势了,跟她讲道理,基本讲不通。没理她也是有理,更何况他自己是有理也是没理。
这个理由行不通,他只得再找理由:“孩子她娘说了下那家人的情况,青玉老大不乐意……”
沈秀芹断语道:“胡闹。终身大事,靠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听一个孩子的说话?她哪知道好还是不好?要不然怎么要听爹娘父母的呢?”
沈四海嘴苦,这一下不但没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反倒把教养不力的罪名扣到了他的头上。沈秀芹又道:“是,我也没瞒你,老韩家是日子过的苦巴了点。可也不是我瞧不起你,你家日子又过的如何?倒也算得上门当户对。他家儿子你想必也见过,算得上是一表人材,只这几年你见的少了,又变化了不少,那可是要什么有什么,与青玉也算得上天作之合。哪亏了你们少了你们了?嫁人难道贪图的是那点彩礼吗?老子娘再有,那也是他们的,不是自己的,过日子讲究的是精打细算,怎么也得靠自己会过才成,不然就是老子娘有金山银山,成天坐吃山空,也有败家的那一天……”
她这话,说的沈四海面色惊疑,可心下还是老大的不舒服。前后不一致,漏洞太多了。若说从前还不怎么相信这个大姐会为了韩家那十几亩地的便宜就要把青玉坑了,这会是笃信无疑了。
石氏打听来的消息,是绝对不会错的,毕竟,她才是青玉的亲娘。况且石家离的那么近,韩家有些风吹草动,也只有石家知道的那么详细。
可到了沈秀芹这,竟然成了门当户对,一表人材,天作之命。这不是睁着两眼说瞎说吗?他压根就不是贪慕虚荣的人,从没想过把青玉高嫁,找一家家底厚实的人家,但起码也得说的过去。公婆身子不好,倒也罢了,可要是相公身子就差,那不是彻底的坑了青玉吗?
况且在沈四海的心里,青玉就是他的掌上明珠,是这天底下最美最光华的明珠,哪是旁人家的子女配得上,比得上的?要嫁给一个痨病鬼,那是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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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俺悲哀的看到,这文是又扑了。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在纠结一个问题,是继续定呢,还是尽快完本?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