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长房的溪二哥吗?”谢芳华看着说话的男子,他身穿浅紫缎面软袍,腰间挂了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溪字。若没猜错,他应该就是长房敏夫人的二儿子谢林溪。
谢林溪似乎没想到他点破他的身份,微微一怔,见她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这才了然,莞尔一笑,“正是我。”
“我的病时好时坏,宫宴没能参加上,晚宴总要参加。这么多年了,也该见见咱们谢氏族亲的长辈和兄弟姐妹们。”谢芳华回答他刚才的话,目光移开,一一看向其余的人,道出每个人的身份,“二房的林哥哥、三房的芩哥哥,四房的芸弟弟,五房的炎弟弟。”话落,又看向最后两个人,“族长爷爷家的云云青哥哥,谢氏盐仓家的传人云继哥哥。”
几人也齐齐露出讶异,按理说她能道出谢林溪的身份,是因为他腰间的玉佩,但是除了他,只有两个人此时佩戴着玉佩的,另外其余几人,有一个人腰间的玉佩是反着挂的,背面仅仅是图腾,还有两个人今日没有佩戴玉佩,就是谢云青和谢云继。
她能准确无误地指出几个人的身份,怎么能不令人讶异?就算她身边跟着的两名婢女,他们在场的这些人也不曾见过。
“几位兄弟很好认的,我虽然闭门不出,但是常听哥哥说起你们的衣着和神态做派,便也就能认出来了。”谢芳华笑了笑,有些柔弱虚软,“晚宴要开始了,我现在便过去,几位是还在这里玩耍还是与我一起过去?”
众人听她提到谢墨含,顿时恍然,打消讶异,都不由笑了。
谢林溪看了几人一眼,又看看天色,“时间是不早了,我们过去吧?如何?”
谢云继看了左右一眼,见无人反对,点了头,“时间的确不早了,芳华妹妹先请!”
谢芳华不再逗留,侍画、侍墨扶着她当先离开了汀兰水榭。
身后众人收拾了桌子上的骰子,跟着她出了汀兰水榭。
走了一段路,谢芳华一直感觉后面人的视线聚在她身上,其中有一道目光带着强烈的审视,还有一道目光带着温和的评判。因为后面跟着的人多,她不能判断出是哪两个人的目光,便突然停住脚步,转回了头。
众人见她突然回头,都堪堪止住了脚步,看着她,那两道目光在第一时间消失无形。
谢云青怔了怔,“芳华妹妹怎么不走了?”
谢芳华笑了笑,“我想起来忘带了一件东西,不过也没什么打紧。”话落,转回了身。
侍画、侍墨齐齐看了谢芳华一眼,虽然时间相处得短,但也知道小姐绝对不是落下了什么东西忘记拿。
小小的插曲并没产生什么影响,只是那两道目光再没出现在谢芳华的后背上。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了荣福堂。
荣福堂分为前后院,荣福堂是正中主院,金玉轩是荣福堂的后院。
侍书站在荣福堂门口,他旁边站着谢伊,侍书规矩地站着,谢伊正在翘着脚地往外看。
当见到谢芳华来了,谢伊一喜,提着裙摆小跑了两步,来到她面前,欢喜地看了一声,“芳华姐姐。”
谢芳华对她笑了笑,“怎么没进里面去坐?”
“我在这里等你。”谢伊看着她,因为她盖着面纱,眉目隐约,让人看不甚清,她小心地问,“芳华姐姐,你的身体好些了吗?我早就来了,本来想去你的院子找你,我娘不让我去,说怕打扰你休息。”
“好些了!”谢芳华点点头。
谢伊见她看起来是好一些了,顿时打消了顾忌,伸手去挽她的胳膊,侍画、侍墨退后了一步,由她将谢芳华挽住,笑盈盈地道,“芳华姐姐,你还不知道吧?就在刚刚,姐夫竟然也来了。”
谢芳华一怔,看着谢伊。
“就是铮二公子,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谢伊吐吐舌头,看向内院正屋,这时,帘幕挑开,秦铮正从里面走了出来,她伸手一指,“你看,我没说错吧?他应该是知道你来了,出来接你了。”
谢芳华皱了皱眉,他早先不是离开了吗?怎么又来了?今日是除夕,按规矩,年夜饭是要和家人一起吃,英亲王妃再怎么任由秦铮胡闹,也不能让他来忠勇侯府过年夜吧!
秦铮出了房门,一眼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谢芳华,他脚步不停,向她走来。
谢芳华由谢伊挽着,看着他走来,站在门口没有动。
片刻后,秦铮来到她面前,见她蒙着面纱,将她全身上下扫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须臾,越过她,对她身后跟着的七八个年轻男子挑了挑眉。
众人见秦铮看过来,那样轻轻慢慢的眸光让人心神齐齐地一跳。
“铮二公子!”谢林溪为首,对秦铮拱了拱手。
秦铮勾了勾唇,有些不羁地对他们笑了笑,收回视线,对谢芳华道,“我娘让我来接你去我府里吃年夜饭。”
谢芳华一怔,扬眉看着他。
“你今日与我赐婚,便是英亲王府定下的准儿媳妇了,大喜的日子,我来接你过府吃年夜饭,也不为过。”秦铮道。
谢芳华皱了皱眉,摇摇头,“我们只是有圣旨赐婚,没采纳下聘,大婚日期也还要三年。你接我去英亲王府吃年夜饭虽然不为过,但也不合礼数。我还算不上英亲王府的人。一日没出门,我还是忠勇侯府的人,合该留在忠勇侯府吃年夜饭。”
“就知道你这样说!”秦铮看了谢伊一眼,伸手去拉谢芳华的手。
谢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