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就回来,后山林别的不多,就那东西多!”谢云继笑笑,转身出了房门。
谢芳华躺在炕上,想着也许是这些年一直提着心过来,如今回到京城,哪怕是皇权压顶,皇上在暗中步步筹谋紧逼,想尽办法除掉忠勇侯府,可是她却从心里上也没觉得太紧迫,到底是比起来无名山的地狱血腥,见惯生死白骨,拿到京城来,对比之下,反而觉得安然了。
不知不觉,真的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山林外忽然传来一声响动,紧接着,“砰砰”数声轰响。
谢芳华被惊醒,顿时睁开眼睛,屋中没人,她起身,跳下了火炕,走到窗前,透过门窗向外看,清楚地看到了她和谢云继进来时走过的那处地方站着一个人,奇门遁甲的阵法被破坏殆尽。
这个人自然是熟悉的人,但不是谢云继,也不是谢林溪。
竟然是秦铮!
他怎么来了这里?谢芳华眉头蹙起。
这样隐秘的地方,尤其是谢云继颇费周折带着她来,但是偏偏秦铮竟然也出现在了这里。他是一早就知道这个地方?还是谢云继今日根本就没摆脱跟踪的人?被他找来了?
谢芳华揣测的空档,房内的墙壁忽然发出细微的声响,从里侧滑出一扇门来,她转回头,只见谢云继拎着两只肥硕的山鸡走了出来,对她道,“这是一道暗门,里面还有机关暗室,你应是会操作,躲进来。”
谢芳华看着谢云继问,“秦铮怎么来了这里?你可知道?”
“林溪如今还没来,他向来谨慎,恐怕是摆脱了皇室隐卫之后先回府了,等皇室隐卫没动静了再出来,他应该不是跟随林溪而来。恐怕是我们虽然摆脱了皇上的人,但是没摆脱他的人,被他得到消息找来了。再或者就是他根本早就知道我的这处地方追来了。”谢云继道。
谢芳华想起秦铮手下似乎养着一批极其高强的隐卫,当初她从无名山回京,以王银的身份摆脱他何等不易?却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他拦截困在了英亲王府。他到底不是个真正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敢和皇上对着干,这个京城内外风吹草动被他知道丝毫也不稀奇。
“进去吧!我去会会他!”谢云继见谢芳华不动,催促她。
谢芳华琢磨了一下,点点头,走进了暗室。
随着她进入,暗室的门无声地关上,墙壁因为流动的山水壁画阻隔,丝毫看不出痕迹。
谢芳华进入密室后,四下看了一眼,发现了几处机关,不多时,她便弄清了各个机关的用处,她轻轻转动了一个按钮,走进了另外一间暗室,这个暗室是个茶室,显然是寻常时候用来谈隐秘之事的所在。
里面有一方桌椅,一个软榻。软榻旁有个手指般大小的琉璃孔。
谢芳华走到软榻上坐下,正巧能从琉璃孔看到外面的房间,她扭动琉璃孔,屋中的景象霎时改变,变成了外面的景色。
秦铮入目在眼中!
透过琉璃孔看去,景色虽小,但秦铮依然醒目至极,尤其是他踢了踢地上那根枯木的动作,狂傲嚣张,似是不屑一顾,嗤之以鼻。
谢芳华忍不住撇嘴,真不明白他这副死德性是英亲王妃那么温婉的女人怎么教育出来的。
不多时,谢云继拎着两只肥硕的山鸡走出房门,站在门口,看向秦铮踢枯木的动作眯了眯眼睛,“秦铮兄,你这是作何?”
秦铮见谢云继出来,扫了一眼他手中拎着的山鸡,轻笑道,“好肥硕的山鸡!看来是新狩猎的!”
“是啊!”谢云继看着秦铮,“不知秦铮兄来此有何贵干?”
“没什么贵干!就出城遛遛弯,转到了这里,以为是哪位高人在此隐世,没想到进来之后就见到了你。”秦铮轻慢地向门口走来,谢云继布置的阵法在他的脚下如踏入寻常之地。
谢云继盯着秦铮的眉目看了片刻,攸地笑了,“安身立命,总要有一处居所,今日不想被秦铮兄给撞见了。如今你就这么给我毁了,可真是毫不客气。”
秦铮摊摊手,“若是早知道是你的,爷也就不毁了,可惜晚了。”话落,他又不屑地补充道,“不过这阵法也太小儿科了吧?爷在几年前若是碰到,应该就能解了它闯进来。”
谢云继眸光缩了缩,也笑道,“这是我几年前自己设的机关阵法,一直没人进来过,也就将就着用了,不想今日它遇到秦铮兄了,毁了也好,可以换新的了。”
秦铮挑眉,“等你换了新的知会我一声,看看爷还能不能进来。”
“小事儿一桩!”谢云继应诺。
秦铮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屋门口,向里面看了一眼,没发现半个人影,他眸光变幻了一下,随意地问,“云继兄来这里独自一人?无美陪伴?”
谢云继失笑,“我向来洁身自好,秦铮兄也不是不知。我们谢氏盐仓虽然是铜臭商贾,但也是官商,到底是出自谢氏,有祖传的贵门遗风,独自一人就好,何需美人陪着?”
秦铮眸光轻飘地瞟着他,“一个人来这里,不孤独?”
“自然不会,美人也是个麻烦!”谢云继笑着摇头。
秦铮抬起手,食指掩唇,“唔”了一声,低头看向谢云继手中的两只山鸡,对他道,“云继兄还不曾用膳?”
谢云继点点头,笑道,“想吃野味了,便去打了两只回来。正要做!”
“我也还没用膳,不知道云继兄介意不介意将你打的野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