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笑了笑。
二人不再说话,屋中饭菜飘香。
半个时辰后,轻歌放下筷子,抹抹嘴,心满意足地道,“我吃饱了,主子,您有什么话现在就问吧!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芳华扫了一眼他面前干干净净的碗碟,对外面喊了一声。
侍画进来,惊异地盯着桌子上一堆干干净净的碗碟呆了片刻,才默不作声地将空碗碟都收拾了下去。
轻歌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是能吃了些!”
何止是能吃!谢芳华好笑,对他道,“你以后自己要板着一些,不能再如此吃了。要么一天不吃饭,要么一顿吃一天的饭。这样下去,你的胃口怎么能受得住?早晚受罪。”
“已经说了我好几次了。”轻歌不太乐意听地道。
谢芳华警告他道,“你必须改正。今日你来得我这里,第一次,我纵容你,下次就别想了。若不板正的话,将来娶个媳妇儿都能将人吓傻了去。”
轻歌顿时直翻白眼,“谁要娶媳妇儿了?女人都是麻烦!”
“女人都是麻烦?”谢芳华斜眼瞅着他。
轻歌自觉失言,嘿嘿一笑,“当然说的不是你啦!我是说,除你之外,女人都是麻烦。( ”话落,他忽然笑嘻嘻地道,“主子,要不您嫁给我吧!您若是嫁给我,不嫁给铮二公子的话,我就一定改了这个大胃口的毛病。”
“我嫁谁都没关系,不嫁给秦铮,嫁给你也行,前提是,如今秦铮就是我的未婚夫,除非你能有本事让他滚离我远点儿。”谢芳华也不恼,看着他,慢悠悠地道。
“铮二公子可是个小魔头!”轻歌揉揉鼻子,似在考量,“我怕是斗不过他。”
“那你就老实地做事儿,将来娶别的媳妇儿,别打我的主意。”谢芳华道。
轻歌无语地瞅着她,“说白了,你还是喜欢他。”话落,他不满地道,“我还有本事!只不过是自小被骄纵惯了,跋扈嚣张,弄得人人都怕他。无非是怕他的身份和手中的权利。若是论真本事,他未。”
“言宸……”谢芳华眸光动了动,问道,“他到漠北了吗?”
“还没到,昨日深夜传回消息,说按照路程算,两日后到。”轻歌道,“也就是明日,应该就会到了,本来应该是到了漠北边境救出七星后再传消息给我,但怕你担心,所以,提前先传了一封信回来。”
谢芳华点点头,“我计算路程,他就算走最难的山岭,最近的路,骑最快的马,也要半个月才能到漠北边境。这已经是最快的路线了。”
“嗯,您料准了,他的确是走最难走的那条路,翻山越岭的,他倒是不怕,可是苦了那个从没吃过苦的公子哥。”轻歌道。
“你说的是燕亭?”谢芳华扬眉。
“嗯,燕亭跟着他呢!”轻歌四仰巴拉地靠在椅子上,没有形象地摸着肚子道,“他要去漠收到你的消息,便立即找到了他,为了帮助他躲避开皇室隐卫和永康侯府派出的府兵追查,费了一番好大的辛苦。否则的自己的本事,如今早就到漠北了,比主子您预算的时间还能早上两日。那是个拖后腿的,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帮他?难道就是因为京中传扬的燕小侯爷因为喜欢您毁了范阳卢氏的婚事儿?远走漠北,您就要知他这份情意帮他?”
“毕竟是他念了我九年,我无以回报,既然他想远走漠北,我帮他也就帮他了。反正言宸也要去漠北,顺路而已。”谢芳华道。
轻歌撇撇嘴,“您大概还不知道吧!您这一顺路不要紧,他了。”
“什么意思?”谢芳华抬眸。
轻歌哼了一声,“他的厉害,这一路相伴,大约是公子哥从没出过远门,一直在金笼子里面关着,出京城之后,走了一日便觉得举步维听你的话找到他助他。这一路上,他又见识了从来没有见识到的。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昔日他虚度了许多光阴,如今才知道天地远大。无要去北齐。于是,漠北便不看在眼里了,非要跟着他去北齐。”
谢芳华蹙眉,“言宸甩不掉他?”
“甩得掉怎么甩?甩掉他就不走的全是崇山峻岭,豺狼虎豹遍地都是。只要甩开他,他一日都活不了。别看在南秦的脂粉堆里,富贵圈子里能呼风唤雨。可是出了京城,他燕小侯爷的身份屁都不是。”轻歌鄙夷地道。
“他也不是一无是处!”谢芳华看不得轻歌将人贬低到地底下,虽然他说得是实话,但他这份自大可是要不得。
轻歌啧啧了一声,“主子,您的心肠什么时候这么好了?难道从无名山回来!您爷们的心就变成娘们的心了?不要什么人都觉得好!”
谢芳华又气又笑,“你倒是教训起我来了!”话落,对他道,“不听你废话了,言宸的信呢?给我!”
“我哪里敢留着?自然是看完就毁了!”轻歌摊摊手。
“你自诩记性极好,就算毁了,也能倒背如流吧!”谢芳华将笔墨往他面前一推,“给我写出来。”
轻歌叹了口气,对她道,“主子,您怎么就不明白属下的心呢?属下多久没见您了?还不是想跟你多说点儿话近乎近乎?您这是嫌弃我!”
“我就是嫌弃你!快点儿写!一会儿谢云继来了。我还不想他看到你。”谢芳华道。
“好吧!”轻歌任命地拿过笔墨。
谢芳华看着他笔飞快地落在宣纸下,笔走龙蛇,一气呵成,暗暗地赞扬了一声。
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