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拿上这件紫色的披风顺便给我娘送过去,也让刘侧妃眼馋眼馋。”秦铮抓起那件紫貂披风,出了房门。
谢芳华觉得他有时候跟没长大的孩子一般,刘侧妃最眼馋的不是紫貂披风,而是英亲王妃的王妃之位。本末倒置!
二人很快就出了房间。
“公子,您又要带听音出去?我呢?”听言从小厨房跑出来,一身药味。
“你留在院子里煎药。”秦铮丢下一句话。
听言眨巴眨巴眼睛,叹了口气,可怜兮兮地缩身退回了小厨房。须臾,又探出脑袋,对谢芳华赞叹道,“听音,这披风你穿起来真好看。”
秦铮走在前面,脚步一顿,吩咐道,“你将所有的药今天都煎出来。”
听言顿时睁大眼睛,“公子,还剩下好多包药,今天都煎不出来,何必这么急?”
秦铮不答话,也不理会他,脚步迈出了院子。
谢芳华看了听言一眼,跟着秦铮出了落梅居。跟了这么个反复无常的主子,是他倒霉。
听言苦着脸有气无力地将所有药包都找出来,纳闷哪里得罪了秦铮。
大雪后,天气虽然没乍然晴朗见日,但也是风情气朗。雪后的空气清新,冷风吹来,口中呼出的气息化成一团白雾,不多时,空气中凝定成冰珠,晶莹剔透。
这一场大雪,让温度冷冽了几分。
整个英亲王府的所有仆从几乎都活动起来打扫院落。尤其是从落梅居通向正院的路,早就被打扫干净,无一片积雪。
仆从们见到秦铮都规矩地见礼,见到谢芳华都惊艳不已,人人口中称呼一句听音姑娘。
路上遇到了须发花白的钱班主,他眼珠子定在谢芳华身上蓦地睁大,全是不敢置信。
谢芳华对钱班主点了点头,钱家班子如今还被秦铮留在英亲王府,还住在西北角的两所僻静院落里。英亲王妃从那日夜再没空听戏,秦铮也没放了钱家班子出府,而且下了令,府中的人没有他的准许,都不准去打扰,无形中将钱家班子圈禁起来了。
钱班主还是老模样,显然英亲王府并没有亏待钱家班子,好吃好喝地招待着。 [的少,要到过了年家家才请戏班子唱戏。钱家班子之所以赶在年前进京,也是为了早揽下雇主,不落下年后的场子。若不是秦铮直接将他们请进府里养着,钱班主则要另外租住院落养活班子里所有人的花费,所以,如今不用花自己的钱管班子里人的吃喝,他自然极其满足。
他这些日子怎么也想不明白当初无意捡来的一个小哑巴怎么就被铮二公子看重收在身边侍候了。****听着府中传言铮二公子如何如何宠信这个小哑巴,他更是好奇。可是往日他不能随意在府中走动,更不能去落梅居,所以,不得见,今日一见,恍惚以为自己眼花了。
曾经的粗衣布衫的哑巴少女,面色泛黄,皮肤粗淡,脸色无光泽,神色木木的,扔在人堆里,几乎叫人认不出。
今日这个身穿绫罗锦绣,肩披极品的雪狐皮毛披风,头戴珠钗翡翠,走路婀娜多姿,行止淡静沉稳,容貌虽然还是依旧,但是肌理凝润,光泽饱满,冷风吹来,几欲吹弹可破的女子。怎么能是那个小哑巴?可是她偏偏就是!
他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半响,才试着喊了一声,“哑女?”
秦铮皱了皱眉,不悦地道,“钱班主老糊涂了吗?你看清楚,她是我的听音?不是什么哑女!她的嗓子用不了多久就会好了。”
钱班主顿时惊醒过来,连忙垂下头请罪,“是,是,铮二公子说得是,小老儿老糊涂了。她不是哑女,是您的听音。小老儿有眼无珠。”
秦铮摆摆手,“行了!下不为例!”
“是!”钱班主见秦铮没怪罪,松了一口气。
“你这是去了哪里?”秦铮向前方看了一眼问。
钱班主恭敬地垂首道,“去见了王妃!”
秦铮扬眉,“我娘召见了你?她想听戏了?”
钱班主摇摇头,斟酌了一下,低声回道,“据说今日下了早朝,左相说他的夫人想要听钱家班子的戏,听说钱家班子在英亲王府,便与王爷说了。王爷回来和王妃说了这件事情,王妃喊了小老儿前去询问是否愿意去左相府。”
秦铮眯起眼睛,“你是如何回话的?”
钱班主抬头看了秦铮一眼,又立即垂下头,谨慎地道,“小老儿说钱家班子是您请来的,小老儿做不了主。只要您同意,小老儿就去左相府。”
秦铮哼笑一声,“京城有什么事情是他左相府不知道的?钱家班子是我拦截来英亲王府的,那****和忠勇侯府的世子争夺钱家班子,弄得满城风声,他能不知?如今这是借由钱家班子想拿捏我的场子了。”
钱班主闻言头垂得更低了。他一个小小钱家班子,实在是大海里的浮萍,不敢得罪这京中大家府邸的任何贵人们,尤其是铮二公子和左相,但是如今他和钱家班子都在英亲王府,自然要由铮二公子做主。
“现在你就去收拾东西,稍后整个钱家班子随我去忠勇侯府!”秦铮对钱班主摆摆手。
钱班主愣了一下,连忙应声。
秦铮不再理会他,向正房正院走去,脸色有几分清冷的寒意。
谢芳华想着秦铮不应许左相的要求,要将钱家班子送去忠勇侯府,这是摆明了不给左相的脸了。不过他不给左相的脸面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又有什么打紧?更甚至,左相府的卢小姐和英亲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