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灼也怒了,“我发现你祖父在马车里被人杀了,难道就是我杀的?你比我还大呢,脑子是不是不好使?”
孙卓一噎,“这么大雨的天,只有你在这里,我祖父为何……”
“孙卓!”谢芳华挑开车帘,拦住他的话,淡淡出声。
孙卓被打断,一惊,顺着身影转身,看向了马车上坐着的谢芳华。
谢芳华看着他,面无表情地道,“你是如何得到消息来的这里?怎么就你一个人?”
“是有一个女子说我祖父在这里被杀了。我就赶来了,我父亲外出,没在京中,母亲和二娘坐车赶过来,在后面。”孙卓看着谢芳华,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是英亲王府的小王妃?”
“你祖父一把年纪了,无论是和英亲王府,还是和忠勇侯府,都交情深厚,我也不想他不明不白地就被人杀了。所以,我发现的第一时间,就命人去京兆尹报案了,同时也让我两名婢女知会孙太医府。有一个女子去孙太医府中报信,应该就是我的一个婢女。”谢芳华平静地说,“我让玉灼拦你,是怕你激动之下破坏现场,到时候京兆尹来了,影响查案。只要你不破坏现场,尽管上前。”
“我如何相信你?毕竟只有你们在这里,四下没有别人。”孙卓又道。
“你祖父和我是要去西山军营的,他比我早出城,城门士兵可以作证,杀人的时间对不上。另外,杀人要有动机,我有什么动机害孙太医。再者,若是想要查个明白,京兆尹来就知道了。九城内外,出现凶杀案,应该是他们管辖的范围吧?目前,你只能相信我。”谢芳华话落,挥手落下帘幕,对玉灼说,“玉灼闪开,让他上前。”
玉灼侧身让开。
孙卓立即走向马车,看向车夫被刺入胸口的匕首,面色一变,颤抖着挑开车帘,看到里面被匕首插兄已经断了气的孙太医,大叫一声“祖父”,刚要上前去抱他,想起谢芳华的话来,又顿住手,“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起来。
玉灼见他不乱动,还算懂事儿,便躲回车前避雨。
谢芳华看着孙卓滚在地上哭的痛苦揪心,想着孙太医就这么死了。她回京后,被秦铮设计困入英亲王府,跟这位太医打的交道最多。他已经一把年纪,据说想要告老还乡,只是宫里皇上病着,一直不放人。没想到他就这样死了。
孙卓哭了半响,直起身,看向谢芳华的马车,走过来,哑着嗓子说,“求小王妃指点,我该怎么做?我祖父到底是被谁杀的?您是否知道?”
谢芳华还没说话,城门方向一阵马蹄声踏踏而来,马蹄声急促,似有好多人。
玉灼闻声看去,说道,“是京兆尹衙门来人了。”
孙卓也看向那些人,又急促地对谢芳华说,“小王妃,京兆尹衙门真能破案吗?这么大的雨,若是找不出凶手怎么办?”
“会找出来的。”谢芳华淡淡道。
她的声音虽然淡,但是凭地让孙卓有一种安心的感觉,他伤痛之下,重重地点点头,“一定要追查出凶手,我祖父这么大年纪了,平时也未得罪什么人,怎么会被人这般杀死?”
说话间,那一批人马来到近前,大约三十多人,均是清一色的衙门服饰,其中一人一马当先,三十多岁,络腮胡子,戴着官帽,看起来是领头人。他的旁边是侍画、侍墨共乘一骑。
“前面车里坐的可是小王妃?”那人下了马,上前对着马车行礼,“在下是掌管京兆尹的刘岸。”
谢芳华挑开车帘,撑着伞下了车,点点头,“刘大人不必多礼。”
刘岸直起身,四下看了一眼,然后疑惑地问,“听说小王妃的两名婢女报案,孙太医被……这是怎么回事儿?”
“情况就是我本来要去西山军营,路过此地,发现了孙太医的马车,车夫和他均死在车中。”谢芳华三言两语说罢,道,“现场丝毫没破坏,刘大人带了仵作来了吧?”
刘岸点点头,招来两人,走向孙太医的马车。
谢芳华撑着伞站在原地,等着结论。
侍画、侍墨下了马,来到谢芳华身边,二人浑身都是雨水,已经湿透,小声说,“奴婢二人进城报案很顺利,京兆尹这位刘大人听说后就来了。”话落,二人又道,“我们报完案去孙太医府时,太医府中竟然已经得到了消息,说有一个女子提前去报信了。”
谢芳华眯了眯眼睛,“查了那名女子是何人了吗?”
“我已经传信,着人查了。”侍画低声说。
谢芳华不再说话。
京兆尹到了马车前,惊呼一声,“这是何人和老太医有仇?竟然一刀毙命?”
“祖父除了给宫里看诊,寻常贵裔府邸谁家有事儿,只要求到祖父,他都会去。没得罪什么人。”赵卓愤恨地道,“不知为何今日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儿。”
“仵作,上前验尸。”刘岸退后一步,让开马车。
两名仵作上前,一人给孙太医验尸,一人给车夫验尸,片刻后,二人又对换。之后商议一下,对刘岸得出结论,“回大人,孙太医是被人一招毙命,杀人者,显然会武功,正中太医心脏,而且是在太医遂不及防之下。时辰约莫是一个时辰之前。而这名车夫和孙太医是一样,被人杀害,时辰也是同一时间。”
“除了这些,可还有什么痕迹?”刘岸问。
两名仵作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