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西门疏轻皱了下秀眉,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所指何人,并没有接口。洌璨啚晓
“你说,她若是知道你为她进入为妃......是该恨你,还是该谢你?”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东方邪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西门疏袖中的小手紧紧纂成拳头,深知他隐含着没说的话是何意,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语调听上去平缓些。“她不会恨,只会谢。”
“这么笃定?”东方邪不以为然的淡淡一笑,意味深长的念着。“甘蕊儿......”
状似不经意地瞥了她一眼,东方邪坐起身。“甘蕊儿这名字,似乎更适合你......”
听着他意有所指的话,西门疏凝起眉,完全捉摸不透他到底想说些什么,又知道些什么。
知道这具身体里住着西门疏的灵魂吗?
不可能,东方臣死了,唯一能证明她是西门疏的人死了。
上次在破庙,她只说了一半,也隐匿了一半,他不可能因那一半就猜出她是西门疏,而且,他认定自己是甘蕊儿,而这具身体的确是甘蕊儿的。
仿佛看出她的疑惑,东方邪一笑,缓缓向她踱了过来。“我是指,东方倾阳这个名字并不适合你。”
西门疏蹙眉,从什么时候起,他在自己面前,将那象征身份的自称“朕”改成了“我”?
他的语气淡得像是闲聊一般,但是西门疏深知,他越是平淡,越令人心有不安,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何时在你背后戳一刀。
“怎么皱起眉了,不认同我的说法吗?难道你认为,东方倾阳更适合你吗?”东方邪敛了笑,凌厉而探索的目光,带着玩味的诡异。
“名字,只能代表身份,却代表不了一个人。”西门疏抬眸,双眸清冷似雨夜中的寒霜,冻人心扉。
“是吗?”东方邪伸出大手,西门疏下意识退了两步,却未能躲过他的钳制。
冰冷的大手紧钳着她小巧的下巴,东方邪目光带着深意的看着她,唇边扬起一抹饶有兴致的笑意。“你可知,自己的身份是什么?”
西门疏清眼微微一暗,幽暗的波光轻轻的闪烁着,清冷的嗓音略染着一股恨意。“这个身份,我随时都可以不要。”
东方邪心一抽,默不作声的看着她,深怕说多错多。
若是以前,她这句话他听不懂,可此刻,他比谁都听得懂。
她是西门疏,甘蕊儿这个身份,她随时都可以丢弃,她一旦恢复成西门疏的身份,他连挽回的脸面都没有。
当初自己如何将她逼到绝境,如何狠心的杀死她腹中七个月大的孩子?
往事历历在目,悔恨如潮水泛滥成灾。
东方邪尽管极力想保持镇定,依然难掩神色的慌张。
“蕊儿......”东方邪开口叫出她的名字,都显得无比艰难。
“放开。”西门疏手一抬,簪子插在东方邪紧钳着她的手背上。
东方邪一吃痛,松开她的下巴,看着自己手背上插着的簪子,这是一根银簪,银光闪烁,刺痛了他的眼。
若是以前,她宁愿伤自己,也不会伤他。
她到底有多恨自己,才能将她逼得对自己出手。
她不是爱自己吗?爱得那么决然,爱得那么坚定,为什么?为什么不接着爱自己。
在他发现自己爱她时,她已经不爱自己了,爱上了别人。
夫妻四年,他了解她的个性,不爱则不爱,爱则爱。
“木夜回来了。”一句话表明她的心态,她岂会看不出,东方邪是真的爱上了她,可那又如何,在她爱他时,他不爱,在他爱她时,她爱上了别人。
这就是缘与分,有缘无分,有分无缘,爱得再深,爱得再浓,依旧无法携手到老。
有缘有分,无论相隔千里,他们都有机会邂逅相遇。
“那又如何?”东方邪拔掉手背上的簪子,却未止血包扎,任由血涌出滴落。
他是木夜也好,端木夜也罢,她是他的贵妃,对她,他不会放手。
失去过一次,他不会再失去第二次。
她现在以甘蕊儿的身份站在自己面前,无论她是为自己报仇雪恨,还是为什么?她是他的帝妃,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西门疏一字一顿,字字清晰。
东方邪深邃的眸子一震,浑身犹如坠入冰窖,只觉得彻骨的冷,锥心的痛。
缓缓闭上眼晴,默默承受着那份痛,沉淀着那份痛。
以前,她爱他爱得那么坚决执意,她都未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这样的承诺,比任何甜言蜜语更令人心驰神往。
突然,东方邪一把将她抱进怀中,紧紧的抱着。“蕊儿,忘了他,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而他不能给你的,我却能给你。”17gy。
西门疏黛眉紧皱,万没料到他会有突然抱着自己,挣了一下竟没有挣脱,西门疏深知,在东方邪面前,若非他愿意,她是无法伤他分毫。
紧抿着樱唇,西门疏抬头,清冷的眸光憎恶又愤恨,沉默不语。
“蕊儿,我弄不明白,你到底喜欢他哪点?他的心不在你身上,他爱的人是西门疏,即使西门疏死了,他依旧对她念念不忘,这样一个心里有其他女人的男人,你为何还要飞蛾扑火?”见她停止挣扎,东方邪的手劲明显小了些。
在说出这番话时,东方邪在心里都鄙视自己,曾几何时,为了爱,他何曾如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