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梅没了,辛苦你去给她买点回来。8”胡易说道。
春菊扫了一眼盘中所剩无几的酸梅,又看了一眼东方倾阳。
“是。”春菊转身又走了出去。
“谁给你的丫环?满机灵的。”胡易问道。
“于南。”东方倾阳说道。
胡易默了,于南是力风的左右手,绝对忠心,于南也是个人物,完全有能力独当一面,却甘愿屈服于力风之下。
春菊风风火火的跑到街上给东方倾阳买酸梅,一路上总觉得不对劲,有什么人跟踪她,每当她回头时,除了行路人,什么也没看到。
春菊原本提着油纸包好的酸梅,改为抱在怀里,挠了挠嘴角,喃喃念着。“难道是我多心了?不管了,先回府,大少夫人还等着吃酸梅呢!”
在跑回府的路上听到一个让她无比震惊的消息,大少爷要纳阿秀为妾,同为将军府丫环,很不好意思的说,她不知道阿秀是谁?
她被人卖到将军府为丫环时,阿秀已经跟着六小姐入宫了,自然没见过阿秀,她的好奇心又少得可怜,每次六小姐回娘家,她都没兴趣一睹六小姐的真面目。
春菊飞快的跑回将军府,途中还撞到人。
“啊!谁没长眼睛啊?不知道我的......”春菊揉搓着被撞痛的头,当看清撞到她的人时,立刻闭嘴了,对于南点头又哈腰。“对不起,对不起于管家,奴婢不知道是您,如果奴婢知道是您老人家,奴婢就是被撞死,也不敢对您出言不逊。”
老人家?于南嘴角一抽,扶着春菊肩的大手一紧,很郁闷的问道:“我很老吗?”
“嗯......”春菊刚点头,立刻又摇头。“不不不,于管家不老,奴婢老。”
春菊暗暗咬牙,她说了这么多,于管家怎么就抓住那三个字不放呢。
于南嘴角再次凌乱抽搐,深知这丫头的个性,迷糊又识时务者为俊杰,加起来足以气得你吐血。
“下次注意点,特别是走路看前面,别莽莽撞撞只知道向前冲。”于南拍了拍春菊的肩,越过她朝前面走去,如果不是去给大少爷复命,他还真想再逗逗这小丫环。
对春菊来说于南的确老,春菊才十六岁,于南三十好几,几乎大春菊二十岁。
“真是的,明明就老,还硬要逼着人家说你不老。”春菊低语着,低着头迈步。
于南脚一下顿,额头溢出三条黑线,春菊的声音很低,于南内力浑厚自然听得清楚,他只是问她,是她口是心非,他有硬逼着她说自己不老吗?
这小丫环,他彻底无语了。
春菊一口气跑到风清院,顾不得规矩,推开门冲了进去,气喘吁吁的看着东方倾阳。“大少夫人,出......”
“别急,慢点说。”东方倾阳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春菊。
她知道春菊想说什么,她是故意让春菊去街上买酸梅,顺便听到事儿回来。
胡易担忧的看着东方倾阳,见她脸上的表情平静如水,淡漠如冰,一时也猜不出她心中所想,反而让胡易脸色凝重了几分,拿走春菊手中提着的酸梅,放在桌上。
春菊接过东方倾阳递来的茶,喝了一口暖胃,深吸一口气,急切的说道:“奴婢买酸梅的时候,听到那些人传言,大少爷要纳阿秀为妾。”
春菊的话一落,是死一般的寂静,她以为听完自己的话,大少夫人会冲出去质问大少爷,毕竟大少夫人是公主,才跟大少爷成亲没三个月,大少爷就要纳妾,搁在谁心里都不舒畅,不会轻意接受。
“嗯,我知道了。”良久,东方倾阳才开口,那声音很清淡,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
“大少夫人。”东方倾阳太过于平静,让春菊有些意外。
“春菊,你先下去。”胡易开口。
春菊瞪着他,她又不是他的丫环,干麻听他的话,胡易又想开口,春菊望着东方倾阳,见她沉默,意思是默认胡易的话,有些委屈的走出去。
“倾阳,想哭就哭出来,有我在,允许你发泄糟糕的情绪。”胡易起身,将东方倾阳揽进怀中,拍着她的手背,眼中有着一抹担心。
“哭,我为什么要哭?”东方倾阳压抑着所有情绪,眼底平静的好似一潭死水,没有半分波澜,却隐透着一股清冷的淡漠。
意料之中的事,她为什么要哭。
胡易来时,没带给她这消息,她思忖着,胡易故意不告诉她,却旁敲侧击,确定胡易没听到,她才让春菊去买酸梅,以她对力风的了解,说一不二,他既然能对她说出这番话,纳阿秀为妾势在必得。8
“倾阳。”胡易担忧的开口。
“胡易,帮我一个忙。”东方倾阳推开他,退出他的怀抱,她不会在胡易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这条路是她选择的路,苦也罢,甜也罢,她必需承受。
“什么忙?”胡易看着她问道,那表情太安静,神态太淡然,看不出抱怨与痛恨。
如果让他去杀了阿秀,他也会再所不惜,他明知力风目的,他不会告诉她,这是他的私心,这是她跟力风之间的一个劫,也是一种考验,他希望他们过不去,只有倾阳对力风死心,他才有机会。
为了倾阳的幸福,他会放手,可是倾阳嫁给力风,根本就不幸福,这叫他如何放手?
东方倾阳眯起妖媚的丹凤眼,冷佞的笑容在她的嘴角绽放。“帮我放出消息,他纳谁为妾都行,就是阿秀不行,如果他执意纳阿秀为妾,在拜堂成亲那天,从我尸体上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