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冬灵出奇的没有尖锐反驳,双眸垂定,嘴角扬起讥讽的弧度,与刚才那歇斯底里的样子判若两人。陆续在表完态后重提旧话:“梁哥他们呢?”
是于秋远开口回答的:“刚才我们几个都被暗箭射中,乱成一团时,梁先生与何教授他们所靠位置突然轰隆一声传出,等这边惊转回头去看时,三人消失不见了,我跟冬冬找遍这四周,也没找到他们人影。这个古洞太邪了,四处都透着诡异。”
看他的样子不像说假,我率先走到梁哥等人所站位置处,目光掠过每一处。人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唯一能解释这奇怪现象的,就只有可能是此处有机关。
这时陆续也走了过来,他直接就蹲身凑近了地面查探,我微觉奇怪地问:“为什么你是这竖石上有文章呢?”他头也没抬地道:“三个人是同时消失的,假如是因为靠着的墙突然消失而导致身体倾倒,那么疯子躺在地上,不可能会一起滚进去。”
简单而一针见血!我也埋头加入他行列,仔细察看脚下每一寸地面。
却听一旁韩冬灵讥诮出声:“没用的,你们想到的我也想过了,那块地我反反复复找了四五遍,没有一点可能是深坑的缝隙存在。”没人理会她的奚落,但一圈找过来,发现她并没胡言乱语,确实地面不见有任何缝隙。哪怕是压得再紧实,石与石之间也不可能完全连在一起。
陆续拉了我起身,“不找了。”他扭头扫过那边一眼,清冷地说:“现在告诉你们一个事实,阎九带了人从上面正在下来,你们想留在这里就继续留着,要走就立即跟上。”
夫妻俩脸色都微变,于秋远呐呐地说:“那阎老是一同来的,应该不至于对我们......”
随着陆续的一声冷哼,他缩回了后面的话,陆续不再看他们,只低头对我道:“我们走。”在这时我定然不会违逆他的意思,事实上刚才一番争端外加剖白心态的,已经耗去了不少时间,只怕阎九等人已经打通了那条被堵的通道,正往这赶来。
就在我们走到偏角要转进林立的竖石背后时,听到身后传来韩冬灵的沉唤:“等一等,我们跟你们一起走。”两人顿住脚步,同时转身回头。无疑这个女人是聪明的,准确地说是识时务,在阎九与我们之间,她还是选择了我们。
于秋远显得吃惊又迟疑:“冬冬,你确定?”她轻斥了句:“别废话,帮我一起扶爸爸起来。”
由于于秋远也被射中了一箭留了不少血,体能消耗不少,所以与韩冬灵两人颤颤巍巍地扶着昏死过去的韩建成要站起来,十分困难。只见于秋远的视线看过来,从陆续身上落到我这,吞咽了口口水,有些难言地开口:“能来帮一把吗?”
我没回应,身旁的人已经代我给出了答案:“可能吗?”
韩冬灵横了一眼自己丈夫,默声强撑着站起,于秋远见状只得一手扶着竖石一手扶着韩建成也起身了。陆续冷冷丢下一句:“跟紧了,没时间再多等你们。”
他转身就欲走,但被我拉住,松开他的手跑到那边搁置探灯处,弯腰拿起了探灯,略一迟疑就将其开关按掉。空间一下陷入黑暗,总算是没有人来质问我为何要熄灯,看来大家思考在同一线上。
球珠有两颗,我从外套内拿出后就给了一颗陆续,他却径自塞进了口袋道:“就用一颗,两颗太亮,怕暴露目标。最好是弄个纱巾什么的把它罩住,我们只要方圆之内能照明就行。”
飘了他一眼,“哪里来纱巾?”这种东西我从不戴。却听身后韩冬灵说:“我有。”回转头去看,他们已经步履不稳地到了近处,而她手上正递过来一条丝巾,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她围在脖子里的。果然接过时,还带了点余温在上面。
气氛很微妙,各自前后走着,没有人开口说话。此时我也没多余的心思来想其它,任由陆续带着路,刚才已经私下里跟他交代过,等带到中心路段时说一声,后面的我来领路。
依照常理判断,两条通道不大可能是靠在一起的,否则向晚没有挖通的必要。只要赶在阎九等人之前,到那个交界点,我们就能与他们岔开路,至于黑皮蛇寻踪一事,暂时也不知道如何破解,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顺利的想法是,我们比阎九一干人先一步抵达那条我下来的通道,然后攀爬而上到四层空间。这时他们才下到五层,那样就完全错开了,以阎九的心思,应该至少会在这五层搜掠一圈才可能依靠黑皮蛇继续寻找其余人的踪迹。
但世上总有事与愿违这一说,就在我们脚程缓慢地在石林间绕行一段时,我又一次听到了嗤嗤声。就知道蛇群只是暂时被遣退,我并非专业驯蛇人,不可能真听了我的指令。
下意识地就把球珠塞进衣袖内遮住光,身旁的陆续也对后作了嘘声。凝神屏气听了一会,这次蛇群来得与上回不同,它们并不是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而是全部集中在侧左前方的位置,并且在嗤游声中,还有一道细长的音流进耳膜。
以我对音频的敏锐意识,立即就判断这是人为吹出来的。无奈地在陆续掌心去写字:人下来了。
到底还是慢了,那群蛇明显是有人在驱使了前进,阎九等人已经破开通道下到了第五层。假如之前没有回头去寻人,这时候我们应该是夹藏在通道内掌握主动权了静观其变,但这个假如不成立。
从音域判断声音起码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