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千辛万苦总算到了京城。看到高大巍峨的城墙,人人都激动起来。经过种种磨难,各种不堪的遭遇,总算到了京城,总算走到了最后。
已经有人开始哭了起来,更多的人是在欢呼。
萧明瑜放下帘子,从嬷嬷手里接过成哥儿,对韩氏说道:“娘,到京城了,我们该怎么办?”
韩氏微蹙眉头,“先去大房那边安置,再遣人去将别院收拾出来。等一切都安顿好后,我们一家就搬到别院去住。”
萧明瑜轻声说道,“老爷子会让我们搬出去住吗?我看大伯父也不会同意。”
韩氏冷笑一声,“不同意又能如何。我一个寡妇,住在大伯家里,瓜田李下,他们不在意名声,我还要名声。再说了,老太太过世,你大伯父定是要丁忧守孝,我又要守节,住在一起的确是不合适。而且大房那宅子,我也是见过的,住大房一大家子是够了。我们五房还有四房住进去,那宅子可就拥挤的不像话。”
“既然娘都有了主意,那女儿就照着娘吩咐的去办。娘但凡有什么需要跑腿的活计,交给女儿就行。”
韩氏笑了起来,“傻丫头,跑腿的事情哪里需要你来做。京城规矩大,以后除非必要,就别抛头露面。”
韩氏帮着萧明瑜整理衣服,“还是看你做女儿家打扮顺眼。整日里穿着一身男装,忒不像话。”
萧明瑜却自得一笑,“可是好多人都说女儿穿男装好看。女儿自己也觉着穿着男装行事方便,不用有所顾忌。真想长长久久的穿着男装。”
“你可真是个糊涂的。本是女儿身,为何要做男子打扮。莫非做了男子打扮,就真的成了男子不成。不过是痴心妄想,自欺欺人。你向来是个敢于面对现实,有勇有谋的孩子,为何在这样的小事情上却看不明白。”韩氏嗔怪。
萧明瑜笑道,“娘,不是女儿看不明白。而是这世间规矩对女子有太多的束缚。反而对男子格外的宽容。女儿就想,即便是自欺欺人,能做一段时间的男子也是好的。至少享受到了作为男子的肆意潇洒。”
“你啊,真不知说你什么才好。你这样的才情,谋略,可惜身为女子。你若是男子,五房的门户还有什么可愁的。娘立时就将五房的一切交给你。”韩氏说着,叹息一声,“你父亲是个短命的,竟然因为一个江姨娘就这么去了。丢下我们孤儿寡母,可真够狠心的。”
萧明瑜轻轻的擦拭韩氏眼角的泪水,“娘说这些做什么?父亲都已经去了,说也没用。”
“是啊,说了他也听不到,倒是我自找没趣。死了的人,一死百了。只剩下活着的人受苦受难。”韩氏叹气,“算了,不说你爹这个人。死了就死了吧,我就为他守节,全了我同他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
萧明瑜依偎在韩氏的身上,“娘,等三年孝期一过,娘会改嫁吗?”
“你这个臭丫头,嘴边没把门的。这种胡话怎么能说。”韩氏极其恼怒,狠狠的在萧明瑜的头上敲了下,“你是要作践为娘吗?”
萧明瑜愕然,为何说到改嫁,竟然被说成作践。萧明瑜手足无措,“娘,女儿只是顺口提了这么一句,娘别生气,我错了还不成吗?”
韩氏擦掉眼泪,“你本来就做错了,哪有你这样做闺女的。竟然让自己的娘改嫁。要是传出去,小心被人说你不懂规矩,大逆不道。”
这同大逆不道有什么关系,萧明瑜一头的雾水,完全无法理解韩氏的脑回路。不过虽然不明白,萧明瑜也知道改嫁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轻易不能提起。萧明瑜连连认错,保证以后不会再提起这件事情,如此韩氏才揭过此事。
韩氏暗自叹气一声,萧明瑜也陪着叹气。知道到了京城,韩氏的情绪有些不对头,似乎有些迫切,又有些害怕,一种很复杂的情感弥漫在韩氏的心头。萧明瑜并不能全然明白,却也知道这些同韩氏的过往有很大的关系。
韩氏突然问道,“韩六那里还有消息传来吗?”
萧明瑜立马坐了起来,“娘,当初韩六叔连送了两封信来,再后来只托人带了口信来。韩六叔说外祖父已经让他自去,女儿不太明白。”
韩氏心情很沉重,“你韩六叔并不姓韩,韩六这名字不过是他托庇于韩府,自己给自己改的。早些年,他们家被大赦,你外祖父就让他离去,重振门户。可是他执念太深,一直不肯离去。这一次,他总算想明白了。”
萧明瑜偷偷的观察者韩氏的反应,“韩八说,韩六叔本事很大,不是在个人武功方面,而是在行军打仗上面。这一次朝廷同王府开战,对韩六叔是个很好的机会。外祖父让韩六叔自去,韩六叔很可能会恢复他原本的身份投军打仗。这一去,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
“他早就该自去谋前程。一直留在韩家,只会蹉跎了岁月,耽误了前程。如今他总算想明白,我也就放心了。”韩氏欣慰一笑。
萧明瑜还有很多不明白的,于是小心的问道,“娘,我听那意思,韩六叔也是出身高门大户,只因家族落难,才会托庇于韩家。可是韩八他们也说过,韩六叔是武林高手,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韩六叔有好几个身份吗?”
韩氏笑了笑,“他有几个身份这有什么出奇的。你韩六叔的确是出自豪门大族,他自小就拜名师学艺,一身武艺出神入化。年少时,家族遭逢大难,全家被抄家流放。他因为没到年龄,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