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曼太震惊了,她都没来得及问问段逸枫是怎么受得伤,伤在什么部位,梁峻涛就毫不留情地挂掉了电话。
稳了稳神,来不及多想什么,她连忙拿过自己的包,飞快地奔出门外。
电梯好像蜗牛爬,令人急得要抓狂。晓曼无法冷静,这件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就像欧阳影的突然死亡一样,令她一时无法接受。
段逸枫也快要死了吗?怎么会?他那样健硕结实的人儿,好像永远不败的巨人,他怎么可能突然要死?
晓曼抚着自己的额头,阵阵眩晕感袭上来。好不容易下了电梯,感觉自己精神状态很不好,她便没有开车,而是打出租去了梁峻涛报出的医院地址。
到了医院,才发现医院的重症监护室不允许人随便进入,晓曼急得满头大汗,拉着一位护士打听里面的病人情况。“病人是叫段逸枫吗?求求你告诉我吧,他现在怎么样?”
“病人名叫段逸枫,他的伤势很严重,正在观察阶段,请问你是病人的朋友还是家属?”护士问道。
晓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她:“我可不可以进去看看他?”
“不行!”护士坚决摇头,现在谁也不能进去。
一个人在走廊的排椅上坐下,掏出手机给梁峻涛打电话,可是,该死的,这个混蛋一直不肯接电话。
正在忧心如焚的当口,听到一个熟悉的慈祥声音喊她的名字:“晓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晓曼抬起头,见是段逸枫的妈妈刘芹走过来了。她连忙站起身,迎上去,着急地问道:“阿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芹脸上堆起阴云,重重地叹口气,拉着晓曼在排椅上坐下来。忧心冲冲地看着重症监护室的门,眼眶里涌起泪水:“有几个犯人夺了狱警的枪准备越狱,被他发现了……这孩子一直都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竟然跟这些亡命徒硬碰硬地拼上了,不让他们越狱!你想想,那些都是死囚犯,阻止他们越狱不就等于要他们的命吗?他们当然联合起来下死手整他,结果……”
晓曼浑身冰冷,静静地听着,眼前浮现出段逸枫被那些丧心病狂的死囚犯围攻……最后脑海里定格的画面竟然是欧阳影横尸血泊的惊悚一幕。
她太累了,昨晚到现在都没有睡觉,又坐飞机又去单位又租公寓又忙着搬家,现在又为段逸枫忧心,只觉眩晕感越来越厉害,小腹阵阵绞痛。
见晓曼小脸苍白,额头冒冷汗,刘芹便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刘阿姨,我的肚子好痛!”晓曼痛苦地申吟道。
“啊?”刘芹连忙扶她起来,喊过一位护士;“医生,快来帮忙,这里有一位病人!”
应该说晓曼还是幸运的,她出现流产先兆的时候是在医院里,治疗及时,没有对胎儿造成什么影响。不过这样一来,她也就住进了医院。
原本是来看望段逸枫的,结果段逸枫的面没见着,她也躺进了病房。
刘芹坐在她的身边,责怪道:“你有身孕怎么还这样劳累过度?刚才医生批评了我,说我这个做长辈的没有照顾好你!你怀的胎儿不稳,下身见红,情况很不好,从现在开始必须要好好休息,不能再累心费神!”
医生还以为刘芹是晓曼的婆婆,谁能想到这个细心照顾她的老太太竟然是她前男友的母亲。
晓曼的脸色很苍白,不过好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假如肚子里的孩子出点什么差错,她怎么跟冷彬交待?
心里有些后悔自己的任性,不该在一夜未眠的情况下又乘飞机赶回来,这样别说一个有过流产先兆的孕妇,就算是个健康人身体也有些承受不了。
“是不是跟你老公吵架了?”刘芹是过来人,她一看晓曼秀眉紧锁的忧伤神色就明白,便劝道:“夫妻吵架,都是床头吵了床尾和,有什么过不去的别扭呢?更何况,你们刚刚新婚,恩爱都不够……”说到最后,又想到了自己那个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生死不明的儿子,不禁落泪。
见刘芹流泪,晓曼连忙问道;“逸枫醒了吗?”
“还没有!”刘芹摇摇头,“医生说他颅内受伤深度昏迷!他失去意识之前拼命地拉着他一个战友地手说……说他想见见你!”
晓曼神经质般坐起来,只觉腿间一股热流涌出,好不容易停歇的绞痛又重新袭来。“啊!”她捂着腹部痛苦地申吟着。
刘芹吓了一大跳,连忙扶她躺下,“你干什么?快别乱动!医生,快来,病人又见红了!”
*
“冷少怎么一个人来?少奶奶没有空?”珠宝店的店长拿出了订做的珠宝,却有些奇怪地问道。
店员逐个打开了珠宝盒,里面的婚戒镶嵌着硕大的钻石,闪着璀璨的光华。另外还有一只黑曜石的发卡,造型简洁优雅,看起来很别致。
“她……身体不太好。”冷彬俊脸沉寂,语气淡淡的。
“唔,冷少真是个体贴的好男人!”店长哈哈笑两声,又拿出一些精美的珠宝图片,推到冷彬的面前,热情地推荐道:“这几款是刚到的新款,我觉得很适合少奶奶的气质,冷少可以先看一下。”
冷彬随便瞥了几眼,也没心情挑选,都推还给他:“等她身体好了,我带她一起来选。”
“那也好!那也好!”店长连连称是。
就在这时,冷彬的手机振动,他拿起见是孙铮的号码,接通了电话,听了没两句俊脸勃然变色,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