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去了骆志远办公室。
骆志远抬头见是他,有意无意地嘴角浮上了一丝淡淡的笑容:“报名的事安排好了?今天下午报名截止后,明天你们组织人力开始登记造册,然后全部公开。不管结果如何,首先在程序上,我们要公开透明,不能让人挑出一点毛病来。”
“因为唐总和谢董在美国,一时半会回不来,所以,我考虑了一下:考评组的人选,除了我、薛总和冯总之外,吸收两名员工进来。”
赵寒点点头:“好的,我明白。”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赵寒还是觉得骆志远多此一举。他是老板,康桥是民企又不是国企,老板想用谁就是谁了,直接提拔,搞什么公开竞聘,浪费时间和精力。
这就是赵寒的高度和格局不够了。
骆志远此举有两个深层次的目的。一个是打通集团从下到上的上升通道,给高层换血,在人才管理结构上进行自我革新;另一个,就是激励人心,增强员工对企业的认同感和归属感。
所以,这次公开竞聘其实对康桥来说不是一件小事。
“你没报名吧?”骆志远貌似随意问了一句。
赵寒心头一凛,恭谨回答:“没呢,我负责招聘这事,如果我自己也报名参加,不太合适,让人说闲话。以后再说吧,以后有机会,我也报名尝试一下。”
骆志远笑了:“也是这个道理。成,你先下去忙,过后我们再说!记住,大后天的公开竞岗会,要组织好。”
赵寒领命而去。
扫了赵寒离开的背影一眼,骆志远似笑非笑,继续埋首处理案头上的工作。康桥虽然是民企,很多事不像国企那么程序繁琐,但经不住家大业大,唐晓岚又不在家,骆志远不得不亲自处理很多事。
董事局主席说是不直接参与企业日常经营管理,但战略性的、决策性的事,还是必然要管的。否则,企业失控怎么办?
至于对于赵寒,骆志远自然另有安排。只是暂时不会给他公开而已。现在这几天,也正好最后考察一下赵寒的心性,看看是否真正值得信任并托以大局。
赵寒带人将所有报名的人登记在册,然后在第二天一早张榜公布了开去
。什么人报什么岗,原先什么岗位,竞聘什么岗位,原先什么职位,竞聘什么职位,符合还是不符合条件,个人业绩,一目了然。
这样一来,对比之下,其实谁更有戏,谁能竞聘上岗,员工看了基本上心里有数了。
这就是骆志远的高明和过人之处了。
当然前提是,这次公开竞聘真如骆志远所言的“公开公平公正透明”,不存在暗箱操作。如果是老板内定好了的人,就不适用上述标准了。
整整一个上午,总部员工议论纷纷,讨论的焦点都是这个。
连骆志远都没有预料到,这次赵寒为了避嫌没有报名参加竞聘,竟然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触发了蝴蝶效应导致某种小道消息和流言蜚语开始不胫而走。
赵寒是什么人?老板的心腹。老板从官场上带过来的人,骆志远真正回归集团的这些日子,基本上都是赵寒在他身边服务。这些,集团总部的员工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这一次,赵寒竟没有报名?这似乎意味着赵寒已经早就被内定为集团副总了,只是不通过这种所谓公开竞聘的形式罢了而由此,很多人又开始联想和延伸,这次竞聘也就是一次忽悠,做给大家看的,不必当真。
以讹传讹,人言可畏。
所以说,在华夏国,小道消息的力量从来都是非常可怕的。
不少国人散布流言的热情与人云亦云不加分辨的乌合之众,在最短时间里就会发酵流言的传播。
很多人望向赵寒的目光都变得有些古怪、复杂,甚至还充满着一丝丝的轻蔑和不屑一顾。赵寒莫名其妙地就站在了所有参加竞聘者的对立面,成为众矢之的。
赵寒真正是冤死了,他冤死了。
他即啼笑皆非,又无可奈何。
而到了下午,似是为了验证“赵寒风波”的真实性和可信度,有两个报名者竟然公开撤回了自己的申请不干了,表示放弃竞聘,不跟你们玩了。
这一下,无疑又加剧了流言蜚语的肆意行走。
消息当然也传到了薛萍和骆志远那里。薛萍有些无奈地苦笑:“志远,这一次赵寒也算是冤死了,要不要我找他谈谈?
骆志远摇摇头,淡然道:“不用,如果这点压力都扛不住,他还能成什么大事?谣言止于智者,也止于公开。到最后,结果出来了,谣言自然会平息,没关系,不要管这些。”
看骆志远一幅并不在乎的样子,薛萍长出了一口气。她站起身要走,骆志远突然走了过来。
两人面对面站着,她妩媚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她慢慢倒向骆志远的怀抱,任凭男人爱抚着她,亲吻着她,温存良久才拥抱着坐在沙发上,谈起了正事。
“你也该买套房子了,你不能老是住在公司公寓。”骆志远笑了笑,拍了拍薛萍丰腴的肩膀:“我给你在燕郊相中了一套别墅,你抽空去看一看,如果合适就买下来吧。”
薛萍这些年一直没有买属于自己的房子。无论是在安北,还是在省城,亦或者现在京城。
她无所谓地摇摇头:“我住哪里都能将就”
她的话说到半截,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其实也不能将就了既然她跟骆志远与过去不一样了,那起码要有一个属于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