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打扰了。”周东源扯了嘴,皮笑肉不笑,他本来也就一句客气的话,是做给李家人看的,其实,对于年前闹的那婚事,周东源也是瘪屈的不行,本来让他娶李月姐做正妻,他就有些郁闷,好在,李月姐算是柳洼镇的一朵花,李相公又是秀才,而那灵水寺的和尚更说了李月姐有旺家之福,再加上爷爷说的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所以他就捏着鼻子认了,郁闷之下,他便去城里花天酒地了两天,没想回来才发现这婚事又黄了,害得他被一干好友取笑了一顿,是可忍,孰不可忍,若不是这婚事是在全镇人的眼皮底下黄的,现在又是敏感时期,他不好做的太难看,否则,他早就让李家好看了。
说完,周东源又朝着李二叔一拱手,然后带着两个随从骑上马,扬鞭而去,扬起灰尘无数。
“你这大丫头,人家周公子一片好心,你怎么不识好呢。”李二叔瞪着李月姐。
“二叔,咱是什么人家,周公子又是什么人家,这么点小事,人家是客气,咱哪好意思真让人家帮忙。”李月姐随口解释道。是不是她本意没关系,总之这话肯定是二叔爱听的就对了。
至于周东源,这一世,李月姐没打算跟他有任何的交集,上一世两人本就没有感情,再加上她一嫁过去没两天,周老太爷故去,她背了个克妇之名就被幽禁在后院里,而周东源跟她完全没有一夜无妻百日恩的情份,从她被幽禁后就再也没看她一眼。
“嗯,还算你还懂事。”李二叔点头,却仍站在那里,看着远处长街的背影。
李月姐则边搬着东西边想着心事,心里奇怪这周东源来二叔家做啥?
再说了,前世,这个时候正是周老太爷过世的时候,这周家大少爷哪还有时间在这外面乱跑呀。
想到周老太爷过世,李月姐发现不对劲了,很明显的,刚才周东源身上只是素服,并不是孝服,也就是说周老太爷应该还没死,这跟前世不一样啊?
“二叔,这周公子来干啥呀,我听镇上的人说周老太爷病的快不行了,哪还有时间在外面逛啊?”李月姐故作纯良的问还站在门边的二叔。
“胡说,周老太爷虽然还病着,但他家三爷请了太医来,身体虽没有康复,但却比以前好多了,镇是谁在嚼舌根子?”李二叔一脸不快的道,随后又瞪了李月姐:“镇上的人怎么说随他们,你别胡乱扯。”
“我知道的,我就问问。”李月姐回道。又继续一趟一趟的抱着被头铺盖。
怪了,身体还转好了?李月姐回想着前世,她清楚的记得,前世,周老太爷是在大年初二过世的,当时,周家三爷凭着在朝中的身份,还帮周老太爷请了御医,只是御医说,周老太爷身体本来就弱,又受了风,散了最后一点阳气,没的救了。
想到这里,李月姐突然一拍额头,明白了,前世,加速周老太爷病故的正是因为周老太爷受了风,而周老太爷受风却是因为当日她冲喜,周老太爷心情十分的高兴,硬要主持长孙的婚事,这才受的风。
感情还真是她克死的……不,不是她克死,是冲喜冲死的,突然间,李月姐就有一种匪夷所思的感觉,人人都要给病中的人冲喜,却不知病人最该清静静养,任何的烦劳都可能给病人带来害处,这一世,她拒绝冲喜,反倒过了救了周老爷子一命,当然,也许救了一命还谈不上,但至少周老太爷比前世活的长。
想到这里,李月姐摇摇,这都什么事儿……难道这就是阿爹说的塞翁失马,李月姐学识不高,想着觉得差不多是这意思。
李月姐正想着的时候,却见前面传来一阵哄声:“撞人啦,周大少爷撞伤人啦。”
撞人了?撞着谁了?
李月姐和李二叔同时朝那边看去,这时,一个婆娘急匆匆过来,冲着李二叔就道:“你快过去,你家金凤叫周大少爷纵马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