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银翠这一走,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放在柳大郎和他带来的那一般子大汉身上,一个个脸上都是置疑的表情,尤其是那漕司主事,心里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之前可是说好的,扶柳银翠生的那小子上位,再借着她那小子的名义,以及漕司的施压,众人基本上就能拿到坛口里百十条船,那每年的利钱也就是响当当的了。
没成想,事到临了居然出了这么个事情,柳大郎这个窝囊废,连自家妹子都搞不定,真是烂泥扶不上板壁。
“柳大郎,你倒是说说,你们今儿个打的是什么主意?”这时郑屠站了出来,盯着柳大郎问,郑屠常年杀猪,一身横蛮气息,被他这一置问,柳大郎只觉得腿有些发软。
看着郑屠吞了吞口水道:“姑父,咱们可是自家人,今儿个这事我也是一片好心啊,这大当家本就是咱们郑家的,却被铁九郎那厮给夺了,我这不一口气下不去嘛,正好,银翠那丫头,又说那孩子是郑家大伯的,所以我们才出头的,这为了为去的说到底也是为了郑家这点基业啊,当然了,我们也有点私心,想捞点好处,这也是人之常情呗,没成想那银翠那丫头凉薄的很,这是把我这个大哥给坑了。”
别说,柳大郎这一翻话,倒让郑家人一时无语了,是啊,人家柳家再争来争去的,那也是为了你郑家争呀。
要不然,这会儿坛口大当家的位置已经是铁九郎的了。
“呵,我郑家闹的笑话,倒是让柳大哥费心了,一会儿让我们郑家在大宅摆酒,柳大哥可一定要到,让咱们郑家好好感谢一番。” 李月姐见二伯四叔哑火。便上前先是冲着柳大郎道,只是那话音里却带着一些嘲讽,这柳大郎真当大家都是傻子,谁看不出他们是借着郑家的名义。实则却是为自己捞利益呢。
随后李月姐又冲着跟柳家大郎一起来的老黑那一帮子人道:“还有这些兄弟也是柳大哥请来的吧,一起去,对了,这些兄弟面生的紧啊。不知是在哪里讨营生?”
李月姐一脸淡笑的看着老黑那一帮人。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柳大郎哪里听不出李月姐话音里的嘲讽,悻悻的道。
“多谢夫人美意,我等是无业游民。受柳大郎之邀过来纯属凑个热闹。”那老黑道,心里却是一脸恨恨,忙活了一场。全要泡汤了。
没了柳银翠的孩子做借口。一切都变的出师无名,这一回的算计算是落空了,不过,他不打算就此收手,要先看看,郑家四兄弟如今还被关在牢里,铁九郎这里又拆了。通州坛口上下,再也没了主事之人,正可趁虚而入。
“你老黑可不是无业游民,前不久临清漕刚刚换主了,若我没认错的话,你如今是临清漕的三当家吧,这可就奇怪了,临清漕的三当家,却跑通州来,甘当别人的马前卒,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道道啊?” 就在这时台下有人咋着舌道。众人望去,却是一身河丞服的李墨易,李墨易边说着已步上了观景台。
而台下一帮子坛口帮众此时一片哗然啊,这黑大汉居然是临清漕的,虽然大家同属漕帮坛口,但各帮行事,自行其责,这等插手别帮坛口的事情可是忌讳。
“哈哈,原来是李大当家的,瞧你说的,能有什么道道,只不过大家同是漕上人,看着兄弟坛口这么乱纷纷的总不是个事儿,来给兄弟坛口站站台。”那老黑见身份被拆穿,倒咧着嘴打着哈哈的道。
“站站台?哈哈,我通州漕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临清漕的人来出头,我看你不是来站台,你是来挑龙门的吧?”这时, 郑屠一步当先的道。
“你说挑龙门就挑龙门吧,天下漕帮是一家,你们通州漕闹窝里斗,便是我们临清漕也看不过眼了,若是通州漕无人,那我临清漕使不得来给通州漕当当家。”那老黑狂妄的道。他本还想先观望一下,不过郑家先挑明了,到了此时,他也只有明抢一途。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老黑这是赤果果的在打通州漕的脸。
“姓柳的,没想到你尽是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领着临清漕的人来谋我通州漕的基业,也太下作了,今后这坛口里可没你柳家立足之地了。”那郑屠咬着牙冲着一边脸色苍白的柳大郎道。
“哈哈,他能不能在坛口立足可不是你一个杀猪的就能定的,谁让你儿子不争气来着。”那老黑继续狂妄的道。
郑屠本不是善辩之人,这会儿被老黑一堵,气的一脸通红,只是儿子不争气,他一时竟没话反驳,而一边的郑四本就是个欺善怕恶的,叫老黑那狂妄的气势一夺,竟是不敢啃一声。
李月姐瞧着情形,脸色一寒,随后走到墨易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墨易点点头下了观景台。
随后李月姐站起来冲着那老黑道:“虽说这事不是我二伯能决定的,但你黑三当家的想要决定这事也得看看坛口上下兄弟们手中的棍子答不答应?” 大伯娘的辈份摆在那里,属于压轴的,此时却不宜于人相争,使不得只有李月姐站了出来
“哈哈,通州漕什么时候轮到由女人说话了?看来通州漕是无人了呀。”老黑更得意的道。
“三当家的这是小瞧天下女人吗,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前朝有穆桂英挂帅出征,若依三当家这话,那岂来是说我中原大地的男人们都死绝了?还是说三当家的心虚,连我一个女人的话都承受不起?”李月姐盯着老黑道。
李月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