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是干什么呢?有什么事值得发这么大的火。”陈夫人一进门,斜眼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心中了解,当然脸上还是一脸疑惑的冲着李月姐笑问道。
“别提了。”李月姐摇着头,这才强颜欢笑的招呼陈夫人进门,自不免把郑典跟王爷喝花酒的事情抱怨了一通:“你说说,这男人这是怎么了,这一大早的,就说什么雅园的凤仙姑娘,好这调调也不能好到这份上,还有那王爷这么闲的,这几日都这样,这不招人恨吗?”
“夫人还是消消气,这世间的男人啊,哪个不这样,真要为这生气,那还不伤了自己,反倒便宜了那些人狐狸精。”陈夫人道,又出着主意道:“夫人要是气不过了,等你们爷离开的当儿,便带着人去找那狐狸精出气,以夫人的身份,便是打了她那也是白打的。”
李月姐听她这么说,表面上一脸兴致的跟陈夫人探讨着该使什么手段,心里却是冷笑:她要真那么作,就成了整个淮安的笑柄了。”
这位陈夫人是要看她笑话吧。当然,李月姐也清楚,陈夫人出这般主意,倒并不是真的要看她出丑,而是在这些江淮大族眼里,自己本就是这样的人,因此出这样的主意就不足为奇了。
两人各自敷衍了几句。那陈夫人暗里也思衬着,瞧这郑夫人那一脸无奈和气愤的样子,只怕郑大人对她并不如传言中的那般吧。
这世间,传言多半不真。
李月姐此时又问:“夫人今日过来可是有事。”说着便扫了扫坐在下首的陈明哲。
“还不是这小子,糊里糊涂的,一点也不懂事,他私下里跟你家墨风定了月宝的事情竟是回家没跟家里人说,结果反而引起了两家的误会。白白误了一桩良缘,我在家里已经好好教训他一顿了,如今扯来在夫人跟着道个歉。”陈夫人淡笑的道。
说着,便冲着一边的陈明哲道:“还不给夫人陪不是。”
“是。”陈明哲阴着脸,拖拖拉拉的站起来,本是要等李月姐客气的时候,这道歉就罢了,可没想李月姐借着喝茶的当儿不言不语的。
陈明哲拖不过去,只得躬身施礼道歉。
“陈公子太多礼了,哪里。这事墨风也有错,过去就过去了,不消在提。”李月姐这才不咸不淡的道。
陈明哲气的胸口一阵闷气。即是不消提,干什么之前非得等自己道了歉了再说这样的话。
“对,过去就过去了。”一边陈夫人也应和着道。
随后又聊了几句,陈夫人便告辞了。
“娘,庄子的地契呢。我去找李墨风。”出得门,陈明哲又冲着陈夫人道。
“不用,我们回家再说。”陈夫人摆摆手。
不一会儿母子俩回到家里,陈老爷子看到他们,皱着眉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约那郑夫人吃顿酒吗?”
“她哪有心思吃酒。吃醋也吃饱了,一大早上就在发火呢。”陈夫人脸含笑意的道,随后却把庄子的地契拿出来递给陈老爷子:“庄子我没让明哲给那李墨风。我琢磨着这李家人在郑大人心里未必有多重,传言未必是真哪。”陈夫人说着,便把这次去郑家所听所见说了说。
“你是说这段时日,七王爷日日邀郑大人吃花酒?还一大早就去。”陈老爷子拧着眉问。
“可不就是。”陈夫人道。
陈老爷子便手里拿着那田庄的田契,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好一会儿去是一脸大悟的拍着巴掌:“哈哈,我们都错了。原来此次真正的主官是七王爷,郑典不过是个把子,难怪我说他一直按步就搬的处理着粮道上的事情,也不见任何手段。”
“这话怎么讲?”陈夫人瞪着眼睛奇怪的问。
“你道王爷好随随便便的就招外官吃花酒?拱卫司那帮子鹰犬都是假的啊?王爷皇子不能结交外官,哪朝不是这样,若只是吃花酒,不管是王爷还是郑大人,都得避嫌,免得叫了拱卫司盯上,就没个安生了,如今两人这般,定然是有原由的,再想着七王爷是跟着皇上下来的,这还不就明摆着了。”陈老爷子道。
“那敢情着之前我们在郑大人身上下的功夫都白下了。”陈夫人也大悟的道。
“那怎么算白下,别的且不说,若是没有你这回走这一遭,我又如何看清这些,夫人辛苦。”陈老爷子道。
“为了老爷,这都是就应该的。”陈夫人一脸笑意的回道。
老夫老妻的竟是客气了起来。
此后不久,江淮官员就把心都用在了七王爷身上,郑典一家子终得清闲,便是前段时间日日来找李月姐探话的夫人们也一下少了不少。
“嗯,过两日我就带着管粮同知和督粮通判下到各县里,铁水和王四娘他们过几日便要到了……”是夜,郑典在李月姐身上折腾,几次三番的终把一身的火气给消了,满足的从李月姐身上下来,然后紧紧的搂着李月姐的腰身,那额贴着李月姐的额道。
李月姐初来时,并没打算在淮安长待,因此只带了一些个随身衣物,而郑典是跟着皇上下来的,自也不便带着家当,所以,最后这些家当便由铁水和王四娘他们带过来。
“我晓得了。”李月姐应着声,好不容易平了气息,又没好气的拧了郑典一把,这人在这事上就没个轻重的。此时郑典的手从李月姐脖颈一路往下,最后停在李月姐的小腹上。
李月姐突然的心情便低落了下来。
耳边传来郑典睡着的轻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