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倒是确实给胡斐不小的安慰,只是想起马勇以千人不到的轻骑打的本镇四千骑灰飞烟灭,连柏副将都完了,这一次大战之后,又是三千“精锐”丧尽,少了这七八千人,刘泽清手头除了几百家丁和两三千精兵外,剩下的也就是一些样子货了。
叫他们设卡子收银子还成,打仗……看完登州兵的表现之后,胡游击觉得自己现在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战争,他觉得就以现在这一千多精骑,设伏或是突袭,曹州镇剩下这一万多人没准也就完了。[
“我们可不会用精骑去袭击友军,我们是响马,记住,是响马!”
仿佛是知道了胡斐的想法,马勇晃动着手指,笑容极其憨厚,也是极其猥琐,他道:“在东昌这里响马已经成了势,在济南府出现大股响马主动袭击过万的官兵,这个事情就搞大了,朝廷脸面会挂不住的,所以我们是响马,从头到尾都是!”
事实上朝中也确实有一些微言,李青山起事就很微妙,这个梁山泊的响马向来没有什么大志,抢抢客商,勒索一下大户就是他的极限了,这一次突然搞的这么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中必有猫腻,而李青山胃口更进一步,竟然把主意打到东昌府和临清头上,更是叫不少人有难以置信之感。
这其中的水有多深,文章有多大,自然会有不少有心人暗地里探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现在虽然瞒的还算紧,将来迟早会被在道。
浮山这边在东昌搞事,犹有可说,真的要在济南一带伏击刘泽清,就是把朝廷的脸扯下来不说,还得丢在地上踩上几脚……朝廷是怎么也忍不下来的。
听马勇这么说,胡斐不屑道:“那你们搞来搞去,济南保不住,刘帅还是能恢复元气。”
“哈哈,这里头自有大文章,不足为外人道。”马勇呵呵一笑,重重一拍胡斐的肩膀,笑道:“你小子,二十来岁当了游击,这是拔苗助长呢,给老子到讲武堂进修学习去吧,半年或一年出来,没准儿直接能当个哨官或是副哨,现在啊,老老实实的当你的俘虏吧。”
郁闷的胡斐只能缩了缩头,老老实实的看着战场上的浮山骑兵们来回的追击着乱兵,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后,重骑兵后缩了一些,辅兵们赶着战马迎上前去,重骑兵换马,这一次没有束马甲,直接换乘新马之后,便又是继续向南方追击过去。
战场打扫,交给动员的地方庄丁就可以了,反正这些武器也看不上眼,没有什么熟铁精铁兵器,也没有重甲,更无甲胃,只有战马还算多,突骑营用不上,枪骑或是步兵队或是地方上的轻骑总能用的上,这一次最大的收获便是战马,足超千匹,甲胃不足百领,曹州是内镇,能有这样的实力已经算是不错了。
在三月中旬发生的这两次战事在事后纷传至山东并河南,再一路北上,由北直隶入京师,由是京师震恐……刘泽清头上的骂声倒是小了很多……近八千精锐,两仗尽消,说他保留实力也是说不过去了,只是这方面的骂声是小了,但无能鼠辈的名声却又是起来了,现在朝中上下对刘部都十分失望,只盼他率部进济南后能稳住省城一带,莫使局面再糜烂下去便是可以了。
以崇祯的看法,东昌一带已经无人能制衡流寇,唯盼临清能守一两个月,等张守仁率部赶到之后,痛加剿灭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