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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澈的墨发完全被雨水打湿,有几缕粘在额角,衬得他有些苍白的面容更显俊逸,他的睫毛很长很密,有水珠从剑眉滴落在浓睫上,颤了颤,又沿着刚毅的面颊滚落。

然而强势如独孤澈,此时竟然透出一股绝望的气息。

“暖暖……”他垂眸凝望江暖心,眼神漆黑深远,却不同于先前看她时那样深情的目光——不,深情还在,可是,却已被更加巨大的悲痛完全覆盖。

“你倒是说话呀!到底怎么了?”江暖心快要被急疯了,她不由暴躁地打了独孤澈几下。

然而她的小拳头却立刻就被独孤澈一把握住,他倏地抿了唇角,冰寒冷眸里迸出凌厉的精光,腮帮子猛然一咬,就在江暖心猝不及防之时,他突然俯身猛地吻住了她双唇。

“呜……”江暖心有些不适地闷哼出声,可是她却没推开独孤澈,因为她从他浓黑的眸底看到了一抹绝望,江暖心的心也随即沉到了谷底。

究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会让独孤澈如此悲伤绝望?

马车缓缓前行,落影坐在车辕上,披着斗笠,一言不发。

雨水敲打在车顶,那华美的乐章似乎也乱了音调。

独孤澈在江暖心唇上辗转吸吮,深邃眼眸一直定定凝着在那张绝美的玉脸上,他吻得那么用力,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

可是,也不过只是眨眼的工夫,只见独孤澈浑身蓦地一僵,好似陡然反应过来什么,他就像是被烈火烫到了一般猛地松开了江暖心。

大掌虽依然放在她肩头,可是他眸中的绝望却如潮水一般翻涌,几欲要将他彻底淹没。

“暖暖,我们……我们可能……”独孤澈的嗓音忽然变得干涩,薄唇翕动着,可是他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徘徊在舌尖的那几个字来。

江暖心没有说话,她还在微微喘着气,由于方才他的吻,她的水眸愈发显得清亮,像是带着一丝勾魂的魔力,她定定凝视眼前的俊颜。

当独孤澈望着眼前这张让他爱进了骨子里的小脸,他突然像是发了狂一般猛地将江暖心连人带毯子搂进了怀里,“暖暖,我们离开这里!现在就走!”

“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江暖心伏在他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执着地问道。

“别问!”独孤澈忽然闭紧了眼睛,一声低吼。

“就算要离开,你也总得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吧!”江暖心皱紧了眉头,在她看来,从来都是冷情冷性,杀伐决断,于战场上看千万人人头落地都从不皱一丝眉头的独孤澈今天实在是太过反常。

彼时,当独孤澈看到江暖心眼中冰冷的清光时,他便知晓,这件事是绝对无法隐瞒她的。

“暖暖,父皇说,你……可能是……我的亲妹妹!”

他异常艰难地开口,喉间那粗大的喉结也上下滚动起来,面色煞白,好不容易才将最后一句话说完,“所以,我们不可以成亲!”

“开什么国际玩笑?这怎么可能?”江暖心听傻了,她瞪着大眼睛就这么直愣愣盯着独孤澈,无意识地嗫嚅道。

“我也不想相信,可是——”独孤澈伸指轻抚着江暖心的柔嫩的脸颊,他苦笑道,“可是父皇他又怎么会拿这样的事来开玩笑?暖暖,那个玉玦原本有一对,分为雄雌,你娘手里的那个是雌的,是父皇当年送给你娘的!雄的,一直都在父皇手里!”

说到这,独孤澈从怀里取出一枚玉玦,看那成色与形状,确实和江暖心那只一模一样,只是在尺寸上稍微大了一点点。

这一瞬,江暖心顿觉脑海中像是有惊雷滚过,轰隆隆的一阵巨响震得她脑壳都疼,她就这么看一眼独孤澈,再看一眼那枚玉玦,额角滑下一排黑线,面皮都快要抽筋了。

tmd,这到底是什么事啊!爱人突然变成兄妹?怎么这样狗血的剧情也会发生在她身上?!

原来大冰山今天如此反常跑这来淋雨,就是因为得知了这样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

江暖心顿时嘴角抽搐,你妹的!她是不是该去买彩票啊!

“暖暖?”独孤澈见江暖心久不说话,只是一味低着头沉默不语,从他的角度看不清她脸上神情,他不由担心地握住了她玉手。

他很清楚,这个消息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方才就连他突然听父皇说起时都接受不了,何况是江暖心?

“擎苍!”就在独孤澈伸手握住江暖心玉手的刹那,她倏地掀起长睫望着他,黛眸深深,她忽尔沉声问道,“如果我说,我不信呢!”

“不信?”

独孤澈自幼不得皇帝宠爱,他的母妃又一直被囚禁,十几岁时他便远离凤京城征战沙场多年,所以,他对皇帝的感情十分复杂,但他却从没有怀疑过他父皇的话,此时闻声,独孤澈不禁蹙了剑眉,“认回皇裔并非只是父皇一句话就能办到的,届时还要经太庙宗族滴血验亲,父皇他不可能会拿这样的事来说笑!”

“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不信!”江暖心白了独孤澈一眼,没好气道。

她也不知道皇帝为什么突然冒出这样骇人听闻的言论,她方才听到时也很是凌乱崩溃了一把,但只要静下心来想一想,就能发现其中的蹊跷之处。

如果皇帝当初真与白桦发生了关系,白桦怀孕他不可能坐视不管,此疑点一。

而且擎北侯府又不是吃素的,老侯爷当年可是敢拿着先帝御赐的鞭子追着皇帝打的,如果白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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