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锟叹道:“克之兄孤身进京闯荡之时。小弟也从关外赴京。当过洋车夫。挑过大粪。后來入吴玉帅的部队当兵。咱们兄弟的境遇竟然如此相同。只是在北京竟然沒有碰过面。实在可惜。”
何其巩道:“现在相识也不晚啊。”
两人仰天大笑。
当晚。陈子锟摆酒款待何其巩。酒逢知己千杯少。喝的酣畅淋漓。犹不觉醉。何其巩喝的浑身发热。向陈子锟讨了一柄宝剑。脱了上衣。在院子里且歌且舞。竟然使的一手绝好的太乙玄门剑法。
陈子锟奇道:“克之兄。你的剑法哪里学來的。”
何其巩道:“幼时得贵人相助。教我识字。教我习武。剑法就是那时候练就的。”
陈子锟心中一动:“你可记得贵人的姓名。”
何其巩道:“说來惭愧。那贵人资助了许多幼童。我因资质太差。半途而废。不过恩人的尊姓大名还是铭记在心的。他就是光复会陶成章。”
陈子锟笑而不语。从脖子上取出一枚玉牌。上刻“昆吾”二字。
何其巩瞳孔微微收缩。也从衣领内拉出一枚相同款式的玉牌。上刻“克之”二字。
原來何其巩也是当年光复会培养的种子之一。
两人重新见礼。从此以兄弟相称。
……
年关将近。江东省城却不大太平。据说有位江洋大盗來到此处。作案十余起。专门糟蹋深宅大院的清白女子。警察厅吃奶的劲都使出來了。就是破不了案子。一时间人心惶惶。谣言四起。
枫林路官邸。姚依蕾和鉴冰也听下人说起了此事。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说那cǎi_huā大盗练过轻功。两丈高的围墙。蹭蹭两下就上去。能踩着池塘里的荷叶飞过水面。一手暗器功夫更是了得。什么金钱镖、梅花针。无人能敌。
对这些传言。姚依蕾嗤之以鼻:“一个小蟊贼罢了。整这么大动静。真不知道曾蛟怎么当的这个警察厅长。”
鉴冰道:“听说此人专门盗窃高门大户。确实有些胆量。老爷不在家。他若是偷到这边來。如何是好。”
姚依蕾冷笑道:“我的虎头猎枪很久沒开张了。他不來便罢。來了就是有來无回。”
话虽这样说。姚依蕾还是打电话给曾蛟。让他派了一队巡警加强枫林路的警卫。又让官邸卫队夜里加双岗。子弹上膛。电网通电。
一连几日那江洋大盗沒有继续作案。老百姓紧绷着的神经又松弛下來。大街上也渐渐有了一些年的味道。买年货的小摊到处都是。家家户户忙着备年货。商人们忙着收账。在外奔波的旅人也忙着往家赶。
这天下午。嫣儿闹着要上街去玩。姚依蕾和鉴冰正在家里开了两局麻将。陪着阎肃、曾蛟、陈启麟、盖龙泉、陈寿的夫人们打牌呢。哪有闲空带她上街。于是让王大妈带着一个丫鬟一个护兵。抱着嫣儿去玩。
府里的汽车将他们送到省城大街附近。王大妈抱着嫣儿在前面走。丫鬟和护兵在后面跟着。街上满是琳琅满目的玩意儿和小吃。嫣儿目不暇接。看了这个要那个。开心的不得了。
正吃着糖葫芦。忽然看见有人耍把式。嫣儿闹着去看。王大妈抱着她过去。挤开一条人缝。看到圈里摆着刀枪剑戟流星锤。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正在翻跟头。那跟头翻得叫一个漂亮。如同风火轮一般眼花缭乱。随着锣声一连翻了十八个。气不喘脸不红。站定一抱拳:“老少爷们。咱们初到贵宝地。不懂规矩。有什么不周之处。还请大爷大叔们海涵。”
声音清脆中带着童稚。周围一片喝彩。敲锣的是个身材高挑的女子。箭袖劲装打扮。两鬓隐有银丝。正含笑看着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