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板顿时大呼小叫起來。把周围百姓全都引了來。微服私访变成了公开视察。不大工夫县长周荣春就得到报告。带着师爷和几个跟班。气喘吁吁的跑來迎驾。
身份暴露。陈子锟也沒辙。只好先去县政府。再查陈家的事情。途径老保安团部的时候。看到树荫下坐着一个傻子。裤腰提的老高。嘴角挂着涎水。正是当年的保安团长丘富兆。
周荣春留意到陈子锟的目光在丘富兆身上停留超过两秒钟。急忙解释道:“好歹他也打过土匪。县里管着他的吃喝。饿不死。”
“嗯。”陈子锟点点头。语气带着一丝赞赏。周荣春欣喜不已。
老县衙已经被改成学校。县政府设在以前的管驿里。地方不大。陈设简单。看起來这位周县长还是个清官。
正在汇报工作之际。忽然外面马蹄声急促。五匹健马直冲进院子。领头一个青年白衣白裤。将缰绳一甩就闯了进來。
周荣春立刻站起。沉下脸道:“放肆。沒看见本县正在招待客人么。”
周荣春极有眼色。见陈子锟轻车简从。就知道是微服私访來的。便沒有拿他的名头压人。
那青年根本不把周县长放在眼里。打量着陈子锟和双喜。道:“周县长。这是你的客人。咋忒不懂规矩。到了俺家门口不下车也就罢了。还打人。”
双喜这个气。跳起來就是一个耳刮子抽过去:“打的就是你。”
青年猝不及防。脸上五道指痕出來了。恼羞成怒伸手拔枪。木盒盖子还沒打开。双喜的枪口已经顶着他的太阳穴了。陈家的护院这才进來。见状也要掏枪。周县长大喝一声:“大胆。这是陈主席。”
护院们迟疑着不敢动。
双喜又是一巴掌打过去。打得青年一个踉跄。
“你凭什么打我。”青年捂着腮帮子问道。
“凭我是你叔。陈双喜。”双喜怒道。
青年两腿一软跪了下去:“叔。饶了我吧。下次不敢了。”
他叫陈康正。论起來是双喜的本家侄子。只不过以前沒多少來往。双喜也很少回南泰。所以陈康正并不认识这位四叔。
陈家在南泰飞扬跋扈。靠的就是陈寿兄弟的势力。眼见正主儿來了。那些狗仗人势的护院立刻偃旗息鼓。跪了一地。为自家少爷求饶。
双喜板着脸继续抽他:“我叫你狂。还他娘的文官下轿。武官下马。还他娘是丹书铁卷。刚吃上饱饭沒几年就欺压乡里。我看你是活腻了吧。”
一顿耳光抽的陈康正两腮帮子肿起老高。周县长都看不下去了。不过陈子锟沒发话。他也不好劝。
陈子锟知道双喜是打给自己看的。等他打得差不多了便摆摆手:“好了。别打了。”
双喜道:“还不谢谢陈主席。”
陈康正磕头如捣蒜:“谢谢陈主席。谢谢四叔。”
“滚吧。”双喜将驳壳枪收了起來。陈康正爬起來跌跌撞撞出去。带着护院抱头鼠窜。
陈子锟道:“周县长。你治下南泰民主气息浓郁啊。恶少纨绔都敢直闯县府。叫嚣打人。如果我不是陈子锟。岂不是今天要挨揍。”
周荣春汗都下來了。忙不迭道:“卑职无能。让陈主席受惊了。”
陈子锟道:“这点小事还惊不到我。我就是想知道。陈……陈什么來着。”
“陈贵。“双喜接口道。他必须撇清。此陈非彼陈。
“对。陈贵家的田产土地。都是怎么弄來的。县府应该有土地交易的记录和地契存根。我很想知道。陈家究竟有多少亩地。”
周荣春大脑袋上汗如雨下。手帕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