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欢迎你们随时回八路军办事处做客。”周恩來和每一个人握手道别。几个孩子都掉了眼泪。
一群孤儿寡母坐着八路军办事处的卡车浩浩荡荡來到新家。一个个全惊呆了。
门口围了大群的记者。镁光灯闪个不停。还有宪兵和警察在维持秩序。别墅装修一新。佣人厨子一字排开。正等待着新主人的到來。
众人小心翼翼的进了别墅。发现四下装饰一新。木地板重新打蜡抛光。地毯、窗帘、沙发罩子全换了新的。电灯电话电扇收音机一应俱全。厨房里锅碗瓢盆齐备。卧室里床单洁白。连女孩子玩的洋娃娃都预备好了。
记者们一拥而上。自报家门:“我是中央通讯社的记者。请问你们住进新家有什么感想。”
“我是大公报记者。陈夫人您对党国的烈士遗孤照顾政策怎么看。”
“我是美联社记者。请问陈夫人……”
姚依蕾一头雾水。心说杨森怎么会如此好心。把佣人仆妇家具家电都配齐。还找來一帮记者给自己脸上贴金。这手笔。看起來倒像是宋美龄的风格。
一阵汽车喇叭响。插着青天白日旗的雪弗兰轿车驶來。车上下來的是蒋夫人美龄女士。记者们立马一窝蜂的转过去采访她。把姚依蕾给晾在门口。
宋美龄仪态万方。应付自如。先几句话稳住记者们。然后走到姚依蕾面前。和她亲切握手。嘘寒问暖。继而走进客厅。慰问每一个烈士遗孀和孩子。中央社和美联社的记者被特批入内。跟随采访。
“委员长嘱咐我给你们带好。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号码。”宋美龄将写着电话号码的卡片发给每一个人。并且说中央有统一安排。为烈士家属安排住屋和工作。如果太太们愿意。可以随时到遗孤学校或者医院之类的地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为抗战尽一份力。
众人欣喜万分的交换着眼神。宋美龄顿了顿道:“委员长说了。事务繁忙。对你们关心不够。他非常内疚。为你们安排了合适的住房。每一家都有单独的房子。每个孩子都会有自己的卧室。”
姚依蕾这才明白。这栋别墅只是给自家住的。阎肃陈寿陈启麟等人的老婆孩子。另外安排住处。看來蒋夫人出手果然不凡。
大家感激涕零。都激动的滴下了眼泪。中央社记者及时捕捉了这个瞬间。估计明天中央日报头版又要大做文章了。
蒋夫人坐了一个小时才离去。太太们终于从丧夫的阴影中逐渐走出。脸上带了笑容。集体逃难的日子要告一段落了。大家各自前往住宅。但薛斌留下的两个男孩。薛文薛武却无人照料。姚依蕾当家作主道:“我们家孩子多。就留下來和嫣儿小南做伴吧。”
第二天。姚依蕾正在客厅里听收音机里广播的前线战况。忽然佣人引进來两人。她抬头一看。眼泪就下來了。奔过去哭道:“爹地。妈咪。”
原來是姚启桢夫妇从香港坐飞机赶來了。两人带着大包袱小行李。俨然要长住的架势。安抚了女儿一阵后。姚启桢感慨道:“女婿英年早逝。咱家的资产都在敌占区。损失了九成以上。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姚依蕾道:“北泰的机器不是运到后方來了么。我要把厂子建起來。”
姚太太道:“开工厂是男人的事情。牵扯方方面面太多了。你一个人根本來不了。还不如跟妈咪做点小生意。赚的可不比开工厂少。”
姚依蕾奇道:“妈咪。你能做什么生意。”
姚太太嘴巴努了努:“瞧见沒。那些包裹里都是从香港捎來的紧俏物资。转手就翻个两三倍不成问題。”
姚依蕾道:“合着您是跑单帮。发国难财啊。”
姚太太道:“可不敢乱说。跑单帮的可不止我一个。重庆这帮官太太们。哪个礼拜都不飞一趟香港带点东西过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