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美龄是什么身份,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陈北拜她做了干娘,那就是委员长的干儿子,那就是皇亲国戚,谁能惹得起。
汤恩伯虽然贵为中将司令,但距离蒋宋孔陈四大家族还差了老远,充其量就是委座门下走狗,拿什么去和夫人分庭抗礼,不过他是铁血军人,眼见堂侄被杀,就算顶撞夫人也要把话说出來。
汤恩伯正要说话,陈子锟先开言了:“夫人,不可,”
“哦,子锟有什么意见,”宋美龄颇为惊讶,心说我这是在帮你们啊,为何不领情。
陈子锟道:“在犬子沒有昭雪之前,还是暂缓认干亲吧,以免给夫人清誉带來不好的影响,”
戴笠附和道:“对对对,还是等案件查清之后再说吧,”
宋美龄看了一眼陈子锟,缓缓地点点头。
陈子锟又道:“案子交给军统,我怕李检察长和汤司令有所不满啊,不如这样,趁着夫人在场,咱们來个三堂会审,现在就把案子给断了,”
李华廷摇头如拨浪鼓:“这儿又不是法庭,怎可断案,”
陈子锟道:“这不是断案,只是判定我儿子该不该起诉,李检察长,你是不是觉得蒋夫人心存偏颇,汤司令不分是非吧,”
“不敢,”李华廷将目光投向汤恩伯。
汤恩伯脑子转的很快,戴笠是个见风使舵的家伙,案子交给他只会暗箱操作,偏向陈子锟一方,不如趁他们插手之前,当众过堂,还能保证一些公正性。
于是他点头道:“我同意,”
案子的关键人物就是那名俱乐部女招待,丽莎被关在检察厅羁押室里,很快就被提了上來,一进屋,她就被这股气势压倒了,这儿的人非富即贵,竟然还有……蒋夫人。
宋美龄可是人尽皆知的新时代女性偶像,在空军俱乐部工作的丽莎最崇拜的就是她,当即跪倒在地哭诉道:“夫人,冤枉啊,”
汤夫人知道不妙了,案情的详细经过她心中有数,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一向吃不得亏,和姓陈的有了龃龉,就找人绑了女招待去要挟他,结果把命给丢了,这要是來了大翻盘,自己的脸往哪儿搁,情急之下呵斥道:“我警告你,不要血口喷人,”
这一声呵斥露了怯,人家女招待只说冤枉,并沒有指证谁,汤家不打自招,大家心知肚明。
宋美龄瞥了汤夫人一眼,到底是第一夫人,不怒自威,汤夫人立刻缄口不言了。
“小姑娘,你不要怕,我会为你做主的,当日发生了什么,你慢慢说,”宋美龄柔声说道,丽莎颤抖的身躯渐渐平静下來,抹着眼泪道:“我叫张慧丽,成都人,中学毕业后到空军俱乐部做女招待……”
案件随着丽莎的诉说渐渐浮出水面,汤玉鹏与陈北在俱乐部里曾经发生过斗殴,为了报复对方,汤玉鹏纠集六名打手绑架了丽莎,在陈北的必经之路上埋伏,引他出现,以丽莎的性命要挟,意欲砸烂陈北的双手,再把丽莎jiān_shā后嫁祸与他,当然这都是未遂的罪名,但基本可以判定,陈北是在手枪顶着脑袋的情况下被迫自卫杀人的。
水落石出,几家欢喜几家愁,夏小青长嘘了一口气,陈子锟也如释重负,汤恩伯面色铁青,汤夫人还试图挽回:“还有几名目击证人,再问问他们,”
宋美龄冷冷道:“我累了,今天的事情就到这儿,那几名人犯,交给戴局长处理,小北,妈咪带你离开这儿,我真是一分钟也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了,”
李华廷汗如雨下,蒋夫人虽然沒直说,但是对检察厅的不满不言而喻,自己这顶帽子怕是戴到头了,汤恩伯很是气恼,原想仗着身份压陈子锟一头,结果到头來却自取其辱,早知道不为这个不争气的侄子出头了。
陈子锟走到汤恩伯面前,上下打量着他,道:“当年江浙之战,我出面调停,兵驻松江,和你的恩师陈仪相谈甚欢,那时侯你大概在浙军中做营长吧,沒想到现在都是中将了,有出息啊,”
汤恩伯面色青一阵白一阵,他虽然和陈子锟年龄相仿,但资历真的差了老远,人家当督军大帅的时候,自己还是个每日为军饷奔波卖命中下级军官。
“以后注意,别沒大沒小的,”陈子锟甩下一句话,带着夏小青扬长而去。
宋美龄也不搭理汤恩伯,亲自扶着担架出门了,戴笠倒是凑过來笑嘻嘻道:“汤司令,节哀顺变,”
……
陈北被送回了医院好生调养,戴笠安排了两个特工在医院守着,严防再出现意外,宋美龄坐在床边亲自帮陈北削苹果,慢声细语的问长问短,两人先用国语,慢慢就不自觉的转成英语交谈,宋美龄问他在哪儿上的大学,怎么参的军,在美国生活的怎么样之类的问題,陈北用一口地道的东部口音对答如流。
得知干儿子是纽约大学的二年级学生,宋美龄颇感兴趣:“看來你学习成绩很优秀嘛,纽约大学可是一所很好的大学,”
陈北羞涩道:“我的成绩不好,因为有特长才被破格招收的,”
“哦,你有什么特长,”宋美龄颇感兴趣。
“上大学前,我是纽约扬基队的投手,”
“哎呀,你还是个体育健将,”宋美龄惊讶道,美国人民热衷于棒球运动,扬基队更是东部著名球队,陈北小小年纪跻身扬基队,怪不得纽约大学破格收录他。
看着娘俩亲热的聊天,夏小青微微吃醋,嗔道:“这婆娘给我儿子灌的什么m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