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僵持,又有一彪人马开來,是89军的一个宪兵营,在军长区广武的带领下开过來,区广武穿呢子军装,系武装带,白手套黑皮鞋,先给皮尔斯打招呼:“皮上尉,你们沒事吧,”
皮尔斯按着枪套嚷嚷道:“区将军,我的人被他们关在里面,你必须马上解决,否则我们将保留采取包括武力在内一切手段的权力,”
区广武道:“稍安勿躁,我來就是处理此事的,”他把脸一板,对交警总队的士兵们喝道:“都把枪收起來,”
沒人搭理他。
区广武怒道:“谁在指挥,”
刘骁勇站了出來:“报告,是卑职在指挥,美军四名士兵强抢民女被当场拿获,我们是在执行军法,”
“荒唐,你们是宪兵么,如何执行军法,把人交出來,把队伍解散,”区广武一挥手,气势十足,可刘骁勇根本不吃这一套,他冷冷道:“区军长,卑职是江东武装交通警察,不是你的89军,不必听你指挥,”
区广武道:“小子,你和我抖狠,你够料么,我一句话,就把你们交警一总队全部缴械,你信不信,”
刘骁勇丝毫无惧,和他对视,远处传來汽车轰鸣声,隐隐可见大队陆军调动,看來89军出动了不止一个宪兵营。
交警总队营房里有一万名士兵,但江东不属于战区,按照以前的老传统,团以上军官都住在城内,所以今夜军营里最大的官儿就是刘骁勇了,他真不含糊,一摆手,大门里开出两辆坦克來,轰隆隆震耳欲聋,炮口直指区广武。
区广武有点下不了台,恼羞成怒却不敢发作,正在尴尬时,陈子锟终于到了。
陈子锟快步走來,笑容满面:“区军长你怎么在这儿,”
刘骁勇道:“区军长來缴我们交警总队的械,”
陈子锟喝道:“闭嘴,长官说话有你什么事,”
刘骁勇立刻退后两步,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來的戏码归陈子锟。
区广武讪笑道:“是这样,总队的弟兄抓了帮我们训练的美军士兵,我是來调停的,”
陈子锟道:“哦,调停啊,那你出动两个团的人马干什么,难不成真要把我的交警一总队缴械,”
区广武道:“这个这个,都是误会,”
陈子锟忽然变脸:“误会你骂了个比,想趁火打劫,你够料么,给我滚,”
区广武被骂的狗血喷头,灰溜溜撤走。
皮尔斯上尉依旧气势汹汹,他看出正主來了,要找陈子锟讨个说法,却被钱德斯上校喝住:“上尉,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上校,我表示抗议,中国军队无权扣押我的士兵,”皮尔斯上尉据理力争。
陈子锟用英语道:“上尉,你最好让你的士兵把枪放下,否则我会以叛乱罪逮捕你们,”
“我拒绝服从你的命令,将军,”皮尔斯上尉來自太平洋战场,并未听说过陈子锟的名头。
陈子锟冷冷瞪着这个红脸膛的美国南方人,皮尔斯上尉也瞪着他,上尉天不怕,地不怕,他才不相信中国人敢动美军。
“缴他们的枪,谁抵抗就打死,”陈子锟下了命令,又用英语重复了一遍,岗楼上的探照灯将雪亮刺眼的光柱罩住这群陆战队员,如林的刺刀从四面八方涌过來,谢尔曼坦克的炮口黑洞洞,陆战队的士兵们并不是每个人都经历过太平洋的腥风血雨,他们中大多数是新征召入伍的,沒杀过人见过血,此时已经腿肚子转筋,撑不住了。
就这样,一个连的美国海军陆战队全部被缴械,皮尔斯上尉被宪兵扣押,但陈子锟却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只是派兵将他们送回驻地了事。
进了军营,陈子锟看到沒有高级军官在场,面色有些难看,问刘骁勇:“只有你坐镇,”
刘骁勇道:“团以上军官都在城里搂着姨太太打麻将呢,”
陈子锟道:“來人,把一总队的所有军官给我叫來开会,來不了的,就不用再來了,”
副官飞速去办,一群人簇拥着陈子锟走进总队指挥部,陈北上前敬礼:“父亲,”
陈子锟奇道:“你怎么在这里,”
陈北道:“我也是当事人,”
陈子锟看看小鸟依人的刘媖,顿时明白了什么,而跟在他身后的刘骁勇则变了脸色,追自家小妹的飞行员竟然是陈子锟的儿子。
一个参谋跑进來:“报告,刘秘书來了,”
“让她进來,”陈子锟道。
转眼刘婷心急火燎的进來,也顾不上打招呼,先把刘媖拉过來上上下下打量着,确认沒事才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你这死孩子乱跑什么,爹妈都急坏了,”
刘媖低着头小声道:“知道了大姐,”
刘骁勇道:“大姐,沒事了,坏人已经抓起來了,”
陈北因为军务繁忙,很少在家里住,但刘姨还是认识的,他也招呼了一声:“刘姨,”
刘婷冰雪聪明,早看出端倪來了,便道:“小北,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家小妹,叫刘媖,论辈分你得喊一声小姨,”
陈北吸了口气,低低喊了一声:“小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