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走了过来,不曾开口,只是静静的瞧了任清凤身后墨色和狂一眼。
墨色眉头不动,狂却是玲珑心思,看了看任清流,再看了眼任清凤,又环视了一眼周遭的环境,对着墨色眨了眨眼睛,道:“谷主,我和冷有点事情,先走一步。”
清官难断家务事,还是给谷主留点私人空间处理家务事。
当然,前提条件是谷主不会有什么危险。
说完,他就拉着墨色一溜烟的离开,难得墨色居然没有反抗。
任清凤有些失笑的看着狂和墨色消失的方向,这两人,倒是跑的快。
任清流定定的看着眼前嘴角含笑的少女,他发现眼前的女子不一样了,以前她的脸上虽然含着笑意,可是她的眼中却没有笑,现在她脸上虽然没有笑意,可是她的眼中却充满了笑。
那含了笑意的眼中,墨玉般的眸子,似是被雪水清洗过一般潋滟晶亮,此时漫布着笑,清透黑亮之中仿佛又有清澈的泉水潺潺而过,碎光点点,璀璨分明,像是夏夜月下的幽潭,静谧深幽不见底,宛若有着无形的吸力,让人一眼望过去,就沉入其中,无法自拔。
往昔,他虽然对眼前的少女心存怜惜,可是却未曾放在心上,毕竟一个“庶出”的妹妹,他哪里需要在意,即使对她的身亡,也曾难受多一些,可是也只是那么点点的时间。
再次相遇,却是惊喜交加,原来,她并非是庶出,而是他嫡亲的,一奶同胞的妹妹。
任清凤淡淡的回视着他,神情淡淡,一如以往,没有半点波澜,仿佛身份的改变对她没有丝毫想影响。
这等淡然冷漠的任清凤,却让任清流有些生气,看了任清凤一眼,忍住心头的怒气,道:“二妹妹,你向来玲珑,应该知晓我为何而来?”
任清凤脸上的淡漠不变,垂下眼帘,修长的睫毛颤了颤,在白玉无瑕的脸上形成一道淡淡的阴影,随即又抬了起来:“嗯,能猜到二分。”
任清流瞧着她的表情,心头一凉,眉心轻轻抽动了一下,道:“那就随我一起去!”
转身,大踏步而去,走了几步,却发现身后根本没有脚步声尾随,他转头,眼底隐隐怒气而出,环视了四周一眼,又走了回去,到了任清凤身边站定,小声道:“你总要知道当初事情的始末!顺便……顺便看看母亲,她身子弱,心思又重,出了这种事情,她这心里……”低低的叹了一声:“我知道这些年,你的日子不好过,母亲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情,可是到底她十月怀胎生了你一场,不瞧别的,你也该去听听啊!”
任清凤眼眸之中,色彩暗了暗:“好,我去听听。”不为自己,为了本尊倒也该去听听,虽然她觉得其实听与不听,都没有什么区别。
任清流眸子喜色一闪:“好,跟大哥走!”
任清凤走在任清流了身后,很奇异的是,任清流居然带着她进了正房院子。
一进院子,任清凤就能感受到院中弥漫着一种近似凝滞的沉重气息。
李秋华身边的丫头见了任清流和任清凤进来,忙打起帘子,任清凤未料到正房之中,不但任碧波在,就是任清水亦在,连一向在任家影子般存在的二姨娘和任清寒亦在,二姨娘跪在地上,再没有曾经的淡然深沉,眼神呆滞,仿佛陷入某种绝望之中。
而任清寒的神色也是灰败一片,仿佛暴雨摧残后的残花般没有生机。
任清水却是自从任清凤来了之后,一直紧紧地盯着任清凤,感觉到她的视线,任清凤的眼角淡淡的扫去,却见她红红的眼眶,泪痕宛然的一张楚楚动人的面孔,看向任清凤是眼神却是奇异的忿恨,似是恨不得将眼前之人吞噬而下。
任清凤瞧着她这般怒恨的目光,眉心微蹙,却不动声色的垂下眼帘。
任清流进去瞧着一眼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表情颓废的李秋华,叫道:“母亲,二妹妹来了。”
李秋华原本无神的眸子,听到这声音,顿时就张开眼睛,脸上就露出了激动之色:“凤儿,凤儿,来,来……给……”
她那个娘字还未曾吐出,任清凤淡然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大夫人午安。”
这么淡淡冷冷的语气,如同一盆冰水,从大夫人的头顶浇了下去,直让她心中冰凉一片,到了嘴边的千言万语,此时都梗在了喉咙间。
一旁的任清水却忽然“呜呜”的悲泣出声,泪随着声落,大滴大滴的滚落到袖间,然后用一种悲凉的目光看向任清凤,哀声道:“二妹妹,你别这样对母亲,二姨娘已经说了,你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她说到这里,便抽噎开,似悲伤得说不下去了,抽噎了半响,才又道:“这些年来,母亲待你……你别怪母亲,都是我的主意,子不言父过,母亲纵使有什么不对的,也都是我的错,你要恨,就恨我!别怪母亲……母亲她心中好苦的!”
任清水果然是一贯的识时务,会演戏,此时居然还能唱作俱佳。
只是,自己从来就不是会顺着别人剧本唱下去的人。
她故作不解,诧异的挑眉:“我是大夫人的亲生女儿?那你又是谁的女儿?”
任清凤就不信,挑破了任清水的身份,她还能在此唱大戏。
不过,任清凤倒是真的诧异二姨娘在此事件中扮演的角色,早就知道是个聪明的,却没有想到还能聪明到这份上。
听任清水的话,这二姨娘对云娘将两个孩子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