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席话滋生出的暧昧令苏凉末倍觉不适,她退开身,“我也没料到她会这么狠,一点防范都没有。”
流简推开车门,也没再纠缠。
他站在路口看着苏凉末的车驶远,沉寂的眸子内若有所思。
沈心黎腿里的子弹好不容易取出,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动。
这是霍老爷子的房间,她近乎绝望地闭起眼睛,就在前两天,那将死的老男人还不顾她疼痛难忍硬是要了她,沈心黎只觉得恶心,这样的日子生不如死。
房门被推开,霍老爷子拄着手杖进来,沈心黎勉强拉起笑,“我想出去。”
“看看你,伤成这样还怎么出去,等你伤好些了再说。”
“我成天闷在这都快闷坏了,不是能坐轮椅吗?”
霍老爷子走过去将窗帘拉开,头上的白发已然明显,“躺着吧,万一那y头还是不死心呢?”
沈心黎冷哼声,“我现在跟着您,没人敢把我怎样。”
霍老爷子笑着回到沈心黎的床边,他伸手摸向她的脸,“你知道就好,好吧,今晚我带你去酒店,吃完饭顺便在那住一晚。”
沈心黎难掩恶心,但天天躺在床上实在难受,她想尽快恢复,她还要找苏凉末算账。
到了傍晚时分,沈心黎被人抱上车,车子驶出别墅,沈心黎感觉到车轮在路口颠簸下,司机踩住刹车,车身摇摇晃晃只得在一边停靠,外面刮着很大的风,霍老爷子神情不耐,“怎么回事?”
司机下车查看,回来后道,“老爷子,轮胎被扎了。”
霍老爷子皱眉,“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司机朝后面张望,“眼看要下雨了,老爷子,您和沈小姐上后面的车吧。”
没法,霍老爷子只得起身下车,后头的车很快赶上,保镖下来准备抱着沈心黎上去,才转身的瞬间,一辆银灰色商务车忽然从后面驶来,到了旁侧速度似乎慢了下,谁也没在意。
几乎没听到枪声。
沈心黎头一歪,手也软软地耷拉着。
喷溅出来的血令保镖脸上一热,他喊了声,“沈小姐?”
霍老爷子一看,沈心黎胸口大滩的血往外涌,他急得眉尖直跳,“愣着做什么?快追!”
他干枯的右手伸向沈心黎颈动脉处试探,脸色骤然变得铁青,霍老爷子抬起手扇向那名保镖,“没用的东西!”
他看上沈心黎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现在好不容易借着这个由头将她留在身边,身子还没捂热,就这么被人杀了,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霍老爷子气得心脏病差点发,脸色清了白,白又转成青。
他看眼沈心黎,无力地靠向车门,“快送医院。”
尽管知道没用,但还是要试试。
车到半路,忽然下起倾盆大雨,夏天就是这样,天气变幻无常。
流简转了几趟车回到家,从大门外穿过院子的这段距离,雨水溅着鹅卵石弄得男人裤脚尽湿,他手里拎着个长形盒子,一张俊脸在萧索的雨势内显得晦涩不明,鞋子都湿了,可见这场雨下的多大。
他进了屋上楼,苏宛在阳台上就看见了。
等他走进卧室,她拿着浴巾迎上前,踮起脚尖给流简擦拭头发,“怎么湿成这样?”
流简将箱子轻放在茶几上,他接过浴巾,“我去洗个澡。”
苏宛给他准备换洗的衣物,等他进入浴室后,她目光扫向那个长形盒子。
她觉得好奇,走过去小心翼翼打开。
苏宛吃了一大惊,居然是把狙击枪,她赶紧把盒子压上,流简洗完澡出来,见她站在茶几前,他边擦拭头发边向前。
苏宛握住裙角,流简看她眼,然后坐定在沙发内。
她上前,拿起毛巾给他擦头发。
流简闭起眼睛,任她指尖在他发间穿梭,“简,你今天去哪了?”
“解决了个麻烦。”他漫不经心道。
苏宛视线不由瞥向那个盒子,“我替你将东西放起来吧。”
流简伸手拉住她欲要走过去的身子,“不用,我自己会放。”
苏宛点下头,然后偎向他。
“你,”她欲言又止,“你解决麻烦还用得着自己动手吗?”
“这次不一样,”流简难得肯跟她说这些话,“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苏宛兀自猜测,只是想不透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沈心黎命再好,也逃不过一而再再而三,送到医院的时候就被宣布已经死亡。
霍老爷子回去后大发雷霆,派出去追的人战战兢兢复命,说是跟丢了,看来并不是一般的杀手。
为讨沈心黎欢心,买的衣服首饰都还在她房间摆着,霍老爷子命人将东西丢出去,一时连血压都上来了,这外头才知道沈心黎跟着他,隔几天就被枪杀了,明摆着是在打他的脸。
苏凉末还是从占东擎那得知的。
“今天傍晚之前,是被人用狙击枪射杀的。”
“看来那人枪法很准。”要在缓慢行驶的汽车上瞄准目标,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占东擎偏过头看她眼,“沈心黎得罪的人还真不少。”
苏凉末拿起遥控器,“这样最好,人不是我杀的,也不是因我而死,我用不着有丝毫的歉疚,还能幸灾乐祸。”
“说不定,是因你而死。”占东擎笑着看她眼,苏凉末陡然想到流简那天跟她说的话,他说如果她早告诉他沈心黎对她有那种心思,他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这个念头只是闪了下,苏凉末又觉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