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臣妾多心,这宫里都晓得臣妾与李昭仪交好,如今大皇子病了,说不准真有人以为是臣妾示意李昭仪做了什么,为了还臣妾和李昭仪一个清白,还请皇后娘娘彻查此事的好,虽说大皇子由李昭仪抚养,可真正负责照料的却是乳娘与宫人,如今大皇子两次三番遭了病,若说没有宫人怠慢怕也是说不过去,依臣妾之见,还的好,免得给有心人可乘之机,害以我皇族子嗣。”娇娘疾言厉色,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冷意,大皇子生病一事,她自是不相信是李昭仪故意为之,很显然的,是有人动了手脚,而这人是谁,自然是不言而喻。
皇后脸上勉强的笑意险些维持不住,沉默了半响,才语气生硬的道:“何苦弄如此大的阵仗,倒是让朝臣见了笑话,本宫也是一时着急,才罚了李昭仪,如今静下心来细想,她虽是有错失,却也不是那等心狠手辣之徒,当然不会故意错待大皇子。”说道这里,皇后便让身边的大宫女去扶李昭仪起身。
“皇后娘娘此言差异,事关大皇子之事,当然要慎之又慎,本宫与李昭仪同为人母,最是能体会她的心情了,大皇子小小年纪就遭了这份罪,可不是让李昭仪痛煞心肺,所以臣妾以为,此事需彻查个清楚,看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刁奴敢如此阳奉阴违。”娇娘手中摇着的团扇微微一顿,带着几分凌厉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上位中的皇后娘娘。
娇娘咄咄逼人的语气,让皇后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脸上的表情也随之一变,而满屋的嫔妃更是屏气凝神,不敢多言。
“珍贵妃倒是不怕把事情闹大。”皇后的声音冷了下来,隐隐带着嘲讽的意味。
娇娘回以一个浅浅的微笑,扬唇道:“皇后娘娘为何怕把事情闹大?”
“你放肆,本宫乃正宫皇后,需要顾虑乃是后宫稳定,而不是为了一件莫须有的事情弄的人心惶惶。”皇后娘娘一手拍在一旁的案几上,眉宇间带了厉色。
“皇后娘娘是认为后宫安稳比大皇子的安危更重要吗?”娇娘冷笑一声,嘲讽的勾着红唇,一字一句道:“臣妾却是容不得有人纵容那些刁奴行一些恶毒之事,还请皇后娘娘体谅臣妾即将为人母的心情,臣妾实在是害怕有朝一日臣妾的孩子也会遭此毒手。”
娇娘此番表态,倒是让人有些意外,原本以为珍贵妃授意李昭仪故意慢怠大皇子的一些嫔妃听到这里,心底的疑色不禁消退,在联想起珍贵妃针对皇后娘娘的态度,心里不禁生出一个骇人的想法,目光也不由朝着上首的皇后娘娘看去。
王美人已被这番变故弄的愣在了当下,脑子乱成了一团,她原疑心珍贵妃是因为她怀有身孕,而皇长子的无疑是碍了她的眼,可眼下,珍贵妃如此举动,倒是让人实在无法再疑心于她,毕竟此事若是她授意,她又怎敢这般行事,目光朝着面无表情的皇后娘娘看去,王美人猛地跪了下来,哀求道:“还请皇后娘娘准许珍贵妃所求。”随着话音落下,王美人以额抵地,以一种卑微的姿态恳求着。
娇娘神色复杂的看着以卑贱之姿俯跪在地的王美人,竟发现自己想不起她初入豫亲王府时的模样了,脑中留下的印象,仅仅是她那时回王府,王美人挺着大的骇人的肚子,蜡黄着一张小脸,似久病之人的憔悴模样。
“皇后娘娘若是认为此举会扰乱后宫安稳,不妨去问问皇上,看看到底是宫中稳定重要,还是大皇子的安危重要。”收回目光,娇娘冷笑一声,撑着腰身缓缓的起了身,大有皇后娘娘若是不点头同意,她立即就要去和皇上请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