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外人,”凌仲笑了笑,端起茶碗轻抿一口,目光如炬:“童念是我的女儿,亲生女儿!”
凌舜脸色一凛,颇为震惊,而凌承业更加惊讶,绝对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她姓童啊!”
从牧惟晗手中拿过亲子鉴定书,凌仲推到他们面前,沉声道:“你们自己看,白纸黑字,我不会骗你们的。”
凌承业急忙拿起来,细细看过后,惊诧的看向父亲,两人的脸色都很难看:“这种事情太离谱了,既然她是凌家的女儿,为什么要姓童?再说了,如果她姓凌,那靳扬呢?”
“凌靳扬是我抱养回来的儿子。”凌仲再度开口,神情异常平静。
先前一个事实还没消化,紧接着又听到这个,凌舜父子彻底呆掉。须臾,凌舜沉着脸,怒声道:“怎么能有这样的事情?大哥,你这么做,不是欺骗了整个凌家吗?!”
凌仲勾唇笑了笑,抬手示意他坐下,“少安毋躁!这么多年,你沉不住气了吗?”
听到他的话,凌舜的表情变了变,沉着脸坐下来,“哼,你用外人来执掌凌氏,还处处打压我们,这件事情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今天叫你们来,就是给你们交代的。”凌仲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抽出一份协议书,推过去:“这份保密协议,是给你们准备的。只要你们能够守口如瓶,那等到安雅生下孩子后,我会给你的孙子,百分之五的股权。”
凌舜愣了愣,神情逐渐阴霾下来:“大哥,你以为百分之五就能遮掩这些丑事?!”
“呵呵……”凌仲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笑着把先前那些账目递给他,“你先看看这个再说话。”
随手接过去扫了眼,凌舜脸色大变,他蹙眉细细看了看,转头瞪着身边的儿子,眼底的怒意翻滚:“混帐,你敢做这些事情?”
凌承业也吓了一跳,他完全都不知道这些账目是什么时候被人查到的,白着脸求饶,“大伯,我是一时糊涂。”
先前嚣张的气焰低下来,凌舜沉着脸,眼底的神色几变:“你打算怎么处置承业?”
抿唇笑了笑,凌仲伸手给他们斟满茶,神情平静:“承业虽然不懂事,但也是凌家的子孙,我这个做大伯的,自然不会赶尽杀绝。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将这个秘密保守住,承业的事情到此为止。同时我还会给你们百分之五的股权。这笔买卖,你们不亏本!”
事已至此,凌舜不同意也要同意,敬酒不吃吃罚酒的道理他明白。不过这笔买卖,他倒是不算亏本,虽然股权落入童念手里,不过相比之凌靳扬,这么个小丫头能有什么作为?!
“好,”凌舜点点头,给了凌承业一个警告的眼神,“我们同意。”
让牧惟晗将协议书拿给他们,眼见着他们两人签字后,凌仲紧蹙的眉头才舒缓下来。
庭院中开进来一辆银色跑车,童念将车停下,推开车门跑进来,“少爷回来了吗?”
佣人们见她气喘吁吁的,俱都摇摇头,如实道:“没回来,昨晚就没见少爷回来。”
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收紧,童念整颗心沉到谷底,她皱起眉,心底一片荒芜。除去这里,他还能去哪里呢?
这里是他的家,可他不回家,还能去哪里?
此时此刻,童念能够深刻的体会到他的落寞,那种无家可归的滋味,她深深的品尝过,所以不想让他再尝。
“念念!”看到走过来的凌舜父子,童念厌恶的皱起眉,往后退开一步。
凌舜勾唇笑了笑,明明是做戏,也要有模有样:“这些年委屈你了,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告诉二叔,咱们是一家人。”
童念低下头,懒得看他们,直到他们两人转身走远,她才抬起头。
看到对面的人,她一步步走过去,厉声道:“凌靳扬去哪里了?”
闻言,凌仲愣了下,随即沉下脸:“他不见了吗?”
低低笑出声,童念眼角闪过一抹讥讽,嗤笑道:“这不是正合你的心意吗?”撂下这句话,她转头上楼,碰的一声将大门合上。
第二天清早,童念早早赶到公司上班,她推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里面却空空如也。凌氏集团总裁递交辞呈,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顿时整个凌氏传得沸沸扬扬,各种流言蜚语满天飞。
看着传真过来的辞职报告,童念手脚冰冷,虽然知道他安然无恙,却找不到他的人。手机关机,他经常去的地方也没有,他的朋友圈子里也不见人。这个时候,她才明白过来,想要抓住一个人有多难,哪怕他们在一起十几年,可当他真的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不见,她依旧如此无力,甚至找不到一点儿线索。
总裁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推开,牧惟晗蹙眉走进来,看着坐在转椅中的童念,神情黯然。
“怎么样,有线索吗?”
颓然的叹了口气,牧惟晗薄唇紧抿:“查不到消息,他一定是通过权家离开的!”
童念眼眸暗了暗,转过椅子,抬手轻抚着桌面,声音冷下来:“知道了。”
“念念,”牧惟晗缓了口气,神情透着关心:“让他冷静一下也不是坏事。”
乌黑的翦瞳掠过一丝寒意,童念咻的厉目,射向他的目光锐利:“你出去!”
她的神情激动,牧惟晗眼神一沉,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出去,并将大门关上。
偌大的办公桌前,童念双手轻抚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