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凌靳扬接到家里的电话,开车带着童念回到澜苑。
将车熄火,他们两人手挽着手走厅里,牧惟晗正陪着凌仲下棋,气氛静好。
“你们回来了。”听到响起的脚步声,凌仲笑着抬起手,望向他们。
已经许久,都不曾看到凌仲眼底有如此温和的神情,童念心头揪了下,霎时涌起的感觉又酸又甜。她扣紧凌靳扬的手,同他一起走过去,“爸爸。”
凌仲微微一笑,脸色如常的点点头,抬手拍拍身边的位置,道:“过来坐。”
迈步走到他的身边,童念弯腰坐下,扫了眼对面的牧惟晗,见到他使了个眼色,那双眼底的笑意,让她安心下来。
抬手落下一子,凌仲侧目看了看童念,沉声道:“看着爸爸是怎么把惟晗这小子,杀的片甲不留。”
牧惟晗脸色沉了沉,皱起眉头,不满道:“董事长,您不能在自己家人面前,这么欺负我一个外人吧!要是这样,以后我可不敢陪您下棋了。”
“哈哈……”凌仲抬手落下一子,立时将他逼至绝境,“你小子输不起是不是?”
牧惟晗看到自己大势已去,急忙转头对着凌靳扬求救,“靳扬,你说这样公平吗?”
随手将外套脱下来,凌靳扬双手抱胸,看了看棋盘,鹰隼般的目光凛冽:“挺公平,我爸这都让了你十多步,你还不满足?”
“……”牧惟晗无语凝噎,彻底黑下脸。
在这一片笑声中,童念眼眶酸酸的难受,险些落下泪来。这种气氛,好像又回到小时候,心无芥蒂,他们还是一家人。
虽然凌仲没有挑明说,不过他也没有反对他们的婚事,甚至还主动问了句,婚礼还需要时什么帮忙吗?只此一句,童念便满心感动,终于她能够等到这一天!
晚餐时分,凌仲亲自下厨,在厨房忙忙碌碌。最近这段日子,发生很多不愉快的事情,难得他心情不错,又去厨房摆弄厨艺。
饭菜一道道摆上桌,凌仲招呼孩子们入座先吃,他将最拿手的蒜蓉扇贝端出来,笑着招呼他们先吃,自己转身走去厨房。
今晚的心情,不止凌仲一个人好,大家都不错。牧惟晗留下来用饭,许久也没有同他们这样面对面的聊天。
扇贝的味道很鲜美,童念一连吃掉两个,大家也都很给面子,一大半都吃掉。
半响,凌仲端着白瓷盘,笑吟吟的从厨房走出来,边走边道:“来来,快尝尝我的拿手菜。”
童念扫了眼他手里端着的蒜蓉扇贝,不禁抿唇笑道:“爸爸,我们都要吃饱了,您怎么又做了一盘?”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凌仲扫了眼桌上摆着的那盘扇贝,脸色微微一变。
“董事长一定是看我来了,特意招待我的。”牧惟晗笑着站起身,从他手里接过盘子,伸手将他扶到椅子里坐下,道:“您别忙了,快吃饭吧。”
凌仲抿唇笑了笑,眼底的神情平静,“好。”
从酒柜中掏出一支红酒,凌靳扬给父亲斟满一杯,沉声道:“您喝这个吧,最近晚上睡不好,喝这个对身体有好处。”
凌仲点点头,欣慰一笑,他端起酒杯,语气温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爸爸祝你们都幸福。”
众人笑着干掉这一杯酒,脸上的神情俱都噙着满足。
晚饭后,凌靳扬和牧惟晗两人,坐在庭院的藤椅中聊天,桌上摆着一瓶红酒,两人相谈甚欢。
牧惟晗端起酒杯,与对面的男人碰了碰杯,俊脸的神情染笑:“祝福你们。”
“谢谢。”凌靳扬与他碰过杯,仰头将杯中的红酒干掉。
拿起酒瓶,牧惟晗笑着给他斟满,又给自己也倒上,脸上的神情沉寂下来。他双眸环视着澜苑四周,低低笑道:“一眨眼的功夫,念念都从小姑娘长大了。”
手指捏着酒杯,凌靳扬抿唇笑了笑,深邃的双眸腾起一股精光:“惟晗,你也很喜欢念念,是不是?”
“喜欢啊,”牧惟晗笑了,眼底的神情温柔:“我们俩一起认识她的,可她眼里心里从来只有你一个人,只把我当作好朋友。”
“废话!”
凌靳扬别有深意的笑起来,菲薄的唇勾勒出的弧度犀利:“我那么尽心的守着她,还能让你钻空子吗?”
闻言,牧惟晗彻底大笑,磁性的嗓音低沉:“凌靳扬,你对兄弟也这么腹黑?”
“兄弟如衣服,”凌靳扬转头盯着他,内敛的双眸闪过一抹精光:“老婆可就只有一个!她是我的,从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开始,注定她只能属于我!”
“啧啧……”牧惟晗抿着轻笑,轻蔑的瞪着他:“你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人家才十岁,那时候你就有非分之想?果然是qín_shòu!”
“那叫未雨绸缪!”凌靳扬下颚轻抬,眼底的不屑尽显:“再说了,感情这东西不分年龄。”
牧惟晗怔了下,因为他的大言不惭,捧腹大笑。两人勾肩搭背,畅笑的声音,溢满整个澜苑。
客厅的走廊中,凌仲听到他们两人的笑声,也忍不住走出来看看。他嘴角带着笑意,目光温和慈爱,不过到底是年纪大了,精神不济,很快便回房去休息。
目送他上楼后,童念看到他们两人还在喝酒,也没过去打扰,独自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他们也很久没有这样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