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乘云心情很不好。
任谁的女儿被人给休了,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这是赤果果的打脸啊,所以看到秦焱犹豫不决,他难免有些火气。
“莫乘云?”
毕竟是炎黄最强的四大门派天池的大长老,在天池派中地位仅次于宗主司空御,秦焱怎么可能不认识?
“你认识我?”莫乘云一愣。
“认识。”
秦焱笑了起来,笑容格外亲切:“女儿被人给休了,莫长老的名字人所共知,我怎么会不认识?”
嘎!
这是什么情况?
要知道,这里是天池的驻地,就算身为南海少主的乔逸辰,在这里都不敢造次,他竟然当众揭莫乘云的短?
没错!
大家都知道,真相跟莫乘云对外宣称的不一样,并非秦霄在外面沾花惹草,而是一段多年前的恩怨,导致秦霄要休了他女儿莫云溪。可知道是一回事,至少在天池的驻地上,没有谁会傻乎乎地说出来,这不仅仅是在打莫乘云的脸,也是打整个天池的脸,没看到连司空御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吗?
“小畜生!你胡说什么?!”莫乘云怒极。
“知道什么叫掩耳盗铃吗?知道什么叫自欺欺人吗?”
秦焱丝毫没有生气,笑眯眯的说道:“别人不想说或者不敢说,并不表示大家都是傻叉不知道。当然,我原本也是不愿意说的,可谁让你招惹我呢?你以为对外公告一些,给秦霄扣上种种罪名,真相就会被隐藏?到底是你太蠢了,还是你把天下人都当成蠢货了?你知道别人私下都怎么说你么?”
“你……你……”
莫乘云被气得直发抖,以他的身份,还从来没被人如此抨击过,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当然,也正因为他身份超然高高在上,平日里养尊处优,没有人敢跟他这么说话,因此他的斗嘴功夫很菜,至少相比秦焱差了十万八千里。
秦焱这番话句句诛心,把他的丑事公诸于众,偏偏说的都是事实,连反驳都不可能做到。
“真相被揭穿的过程是痛苦的,我理解。”
无所谓的耸耸肩膀,秦焱轻笑道:“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杀了我,可是……你不能,也不敢。”
“我,不敢?”莫乘云怒极反笑。
“你不敢,那是因为我说的是实话,如果你跟我动手,就等于间接承认我说的话。你不能,则是因为你就算不怕被人说闲话,就算勇于承认你女儿被人休了的事实,你也没那个本事杀我。”
“你一而再再而三颠倒黑白,污蔑我的名声,当我天池好欺负么?”莫乘云开始给秦焱罗织罪名,这是他的强项。
“呵呵……你女儿被休是你个人的事,丢的是你自己的脸,想上升到门派的高度,让我成为整个天池的敌人?”
秦焱把目光转移到,脸色有些不好看的司空御身上,拱手道:“司空宗主,原本我来天池只是凑个热闹,没想到因为遇到宿敌,把宗主惊动,更没想到有人自以为是主动招惹我。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该得罪的已经得罪了,我也不怕说几句话。”
“你说。”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话挑明了,身为天池一脉的领袖,司空御知道强压根本是不现实的,还有可能引来更多的流言蜚语。
虽然对于秦焱把这种事公诸于众,他同样很不爽,但事到如今再假装下去,不是让人看笑话么?
“天池不是某一个人的天池。”
淡淡地看了怒火冲天的莫乘云一眼,秦焱沉声道:“诚然,一个门派需要的是团结,一个人出事其他人共同面对,只有这样整个门派才能团结成一体。但那也得看是什么事,就像这次,天下人都已经知道事实真相,都知道是莫乘云的女儿害了别人,这说明什么?他莫乘云人品如何我不做臆测,但至少可以证明他女儿心肠歹毒、手段卑鄙。利用权势,逼迫一个患有身孕的普通女人离乡背井,甚至利用阴谋手段害死那个无辜女人,这种人可谓人人得而诛之。”
“你……你说的都不是事实!”莫乘云大怒。
“是不是事实大家心里清楚,另外……既然不是真的,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秦焱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天池内部团结没错,可如果不问缘由,就帮着自己门派的人出头……呵呵,当然了,以天池的地位没人敢怎么样,不过别人背地里会议论。一门一派的名誉不是大家表面上恭维出来的,而是能不能得人心,而是大家心里的认可,出了这种事,天池的名声恐怕……”
“天池的名声,也不是小友所能左右的。”司空御冷着脸说道。
“没错,我左右不了,但宗主却能左右。”
“何意?”
“莫云溪嫁到了秦家,按照炎黄的传统她就是秦家的人,秦霄休了她,这只能算是秦家的家事,顶多也只能算是秦莫两家的事。天池是怎么做的?先是软禁秦霄家人bi他现身,现在又以天池的名义处决他,这原本只是秦莫两家的事,原本只是莫家的丑闻,却硬生生被天池扛下来了。”
轻轻地摇摇头,秦焱笑道:“放在之前,就算人们耻笑也只会笑莫云溪,笑莫家出了这种丑事,现在嘛……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一个教子无妨的老头,这么极品的一家人做出来的丑事,硬生生被天池顶在自己头上。我实在想不通,宗主这么做目的何在,难道就为了毁掉天池数百年的清誉?”
“小友言辞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