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如果她怀了孕,他要把她的孩子打掉,他并不需要她的孩子!有暖暖一个孩子就够了吗?他只想要冷心一个人生他的孩子吗?别的女人就连怀他的孩子的资格都没有!
她和她的孩子都是不被他期许的存在,也许他跟她发生了这样的关系,他觉得这是对冷心的背叛,觉得她和她的孩子是他跟冷心在一起的阻碍……
她努力地支使自己的脑袋点了点,可是这一摇晃竟把她眼里框紧的泪水给震了下来,打在那款崭新的裙子上,湿了一片。她不敢抬头,眼泪也止不住,但是她也不敢擦眼泪,只能任凭眼泪脏了她喜欢的这套衣服。
他不是没有看到他的眼泪,如雨珠般的眼泪啪啪地打在裙子上,却仿佛打在他的心上,坠落得让他心脏发疼。她怎么就那么爱哭?明明老是摆出一副凶巴巴的脸,可是却动不动就掉眼泪,他就没见过哪个女人跟她一样多眼泪的。也许,陶思思真的是水做的。
那时候的殷以杰不明白,只有在心爱的人面前,女人才是水做的。因为,哪有女人愿意为自己不喜欢的男人掉那么多的眼泪?
殷以杰下意识地想伸出手接住坠落的水晶,可是他却猛然收紧了试图伸出去的手,捏紧在手心。
他看着她的眼泪觉得心脏都快绞碎了,他没办法在她哭得那样肝肠寸断的场面多停留一下,收回自己的手快速地离开了餐厅。
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觉得自己的力气也随着他的离开渐渐抽光了,眼泪不争气地掉得更加汹涌。
柳萍沉默着递过纸巾。陶思思竟然为了杰少的强制哭成这样,这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前奏吗?虽然时代进步了,但是那些套男人的手段还是那么老套呢!她觉得自己是彻底看错了陶思思——本来她就不应该觉得爬上杰少的女人能有什么高贵之处。
陶思思不知道柳萍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在空无一人的餐厅哭了好久,心里的委屈才慢慢地平复。
她本来就打算把孩子拿掉,发生了这些事情,她只是更加坚定拿掉孩子的意愿。孩子她养不起,更何况孩子他爸并不期待这个孩子的出声,她生下来做什么?
初衷并没有改变,只是横生了些许枝节。
回到t市之后她就会把孩子弄掉,再花点钱租个房子找个借口从殷以杰的别墅搬出来。她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她可以当做自己这辈子都没有遇见过殷以杰这个人,她可以做到的,就像当初遗忘成子彦那样!
※
但是陶思思把这一切想得太过于简单了——
虽然当天下午他们就回到了t市,可是不管是陶思思去看店还是去交会计任务,柳萍总是远远地跟着她。她也跟柳萍提出自己的意思,但是柳萍却坚决地对她说:“请你当我是空气,我绝对不会干扰你的正常生活,我只是在保护你。”
说什么不会干扰,她可没有无视神功啊,她那么大个人在她的生活里穿来穿去,她怎么可能装作看不见?而且说什么“保护”,陶思思觉得自己根本就是被柳萍监视着!
她又不是犯人,为什么她要被这样监视?她也有自己的私生活好不好,她不愿自己处处被窥探!最重要的是,柳萍这样监视着她,她根本没有机会独自上医院!
她偷偷用手机搜索过,百度说打胎最好的时机是前两个月,孩子在肚子里呆的时间越来,打胎的时候对母体的伤害就越大。伤不伤害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觉得孩子多在她的肚子里呆一秒钟,她对孩子的眷恋就会深一分。
她从小一个人孤单长大,她那样喜欢孩子,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孩子,还不容易可以摆脱孤单,虽然已经下定决心打胎,可是她内心里始终还是不舍的……
她已经做了这样痛苦的决定,为什么还有人要来摇晃她的决定?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跟殷以杰反应情况——柳萍是殷以杰的下属,她敢监视她肯定是经过殷以杰许可的,或许还是殷以杰差使的,所以她如果能说服殷以杰把柳萍弄走,也许她才能获得自由。
自从上次从外市回来之后,陶思思就没再跟殷以杰说过话,一方面是伤心,一方面是绝望,还有更多的是难堪。而且殷以杰时常很晚才回来,她睡得早等不到那么晚,第二天他也出去得早,要不是他房间睡过的床铺,她也许会以为自己一个人住一间大房子。
所以她开亮了整个客厅的灯,把电视声音调得响亮,强撑起精神等殷以杰回家。
可是她的双眼皮还是不争气地打架,她看着连续剧也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间,她觉得自己身体在摇晃,她睁开眼睛竟然看到移动的天花板,视线向下,她看到殷以杰久违的那张脸,而她此时正被他公主抱抱着!
“哟,你醒了。”殷以杰感受到她的动作,低眸对她微微一笑。“什么节目那么好看,让你看到睡在客厅里。”
他怎么可以总是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他不知道这样暧昧不明的态度让她很受伤吗?
陶思思撇了撇嘴。
“还是说你在等我?”殷以杰看着她的小动作,笑着补充道。
陶思思脸色腾地一红。
“我猜对了?”他痞痞地笑起来。
“是又怎么样!”陶思思挣扎着要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