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着了?若真是,那也是她的心魔在作祟,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她怕的是什么?
“花钎,传话给江左,问问盯着书月的人可是瞧见有什么人去找过她,另叫人继续严密盯着,若是这书月当真是这般,七姐姐许是会求了娘亲开恩许她出府。”
“是,奴婢这就去办。”花钎听明白小姐的意思,便是转身出去了。
叫徐嬷嬷等人也下去休息,良辰自个儿随意捡了一卷书,便是靠在床头,有一眼无一眼地瞧着,直至困意袭来,这才将书递给值夜的花锦收好,主仆二人自歇下了。
次日一早,良辰记着昨儿个与那三人的约定,便是准时起床。
见得时辰还早,便是用了花铮精心准备的早饭,熬得香香的粥用了两碗,自身体里往外的舒展。
饭毕,将自个儿及花锦装扮完毕,便是径自熟门熟路出府来。
坐在马车里,靠着厚厚的软垫,良辰想着昨儿个简单教给那几人的易容之术,就不知今儿个会是什么样子,又或者能不能顺利扮了男装出府来。
入了茶楼,问得伙计福雅留的话,良辰便是带着花锦朝着二楼而去。
“良辰,这里,这里……”方一上楼,便是见得福雅站起身后冲着良辰边招手边大叫道。
瞬时便将整个二楼正饮茶客人的视线吸引了过来,良辰默默低头走过去,真想装作不认得这人。
依着这几人的性子,从前自然也是不会少出府的,只是如现在这般以着男儿的身份,可以什么都不必顾忌的,却是第一次。
林婉茹稍稍还能自持些。赵子卿怕是还在新鲜当中,福雅却是整个人都处于兴奋中,看得良辰好似失散多年的兄弟一般。
见得良辰样子,福雅自然也注意到四面八方看过来的不满眼神,这茶楼可是出了名的清雅之士聚集地。
便是不好意思笑笑,仗着自个儿男儿装扮,一拱手笑得见牙不见眼:“各位对不住了,一时高兴惊扰了,小弟这厢有礼了。”
这般俊秀少年人,又是一副讨喜样子。谁又会真的与她计较,众人自也就算了。
良辰却是“扑哧”笑了出来,这丫头自个儿玩得还挺高兴。倒是懂得利用自个儿的优势。
“你来得好晚啊!”见得福雅自个儿平息了众怒,林婉茹坐在一旁一开始的高兴之后,却是恹恹地打了招呼,接着便是拿起茶杯猛地饮了一口。
良辰诧异,她不曾迟到啊。何来此一说?
继而见得林婉茹所饮的茶有些怪异,便是多瞧了两眼。
瞧良辰望着她那茶,林婉茹干脆递过来叫她瞧个清楚:“看看,特意叫伙计上的浓茶,子卿那杯也是。”
见得两人一口接着一口不停喝着,似是靠着这浓茶提神一般。良辰不由奇怪:“你们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这样没精神?”
两人异口同声:“还不是她!”
瞧见两张哀怨的脸望向旁边一脸讨好神情的福雅,良辰顿时了然。必然是福雅这丫头又出了什么幺蛾子,折腾得这两人如此愤怒。
果然,见得良辰怀疑神情,福雅便是主动招了。
这丫头昨儿个晚上想到今日要女扮男装实在兴奋,又是与一群姐妹一起。这可比从前她自个儿出府去逛有意思多了,一时冲动。便是遣了人送信给两人,说是今儿个要早点儿到,三人便就可以在良辰到之前好生商议一番如何学功夫,也好叫良辰瞧瞧她们的决心。
林婉茹及赵子卿接了信后觉得颇有道理,便是痛快回信允了,于是三人相见时辰便是比昨儿个约定的提前了一个时辰。
结果可想而知,林婉茹与赵子卿便是起了个大早,自茶楼一开门便到了,默默等了近一个时辰,福雅却是才在良辰上楼前大约一刻钟之时姗姗来迟。
良辰笑得不行,果真是福雅能做出来的事,只可怜了另外两人,瞧那样子,怪不得一副睡不饱的模样。
“其实,其实我也是想着要好生学了功夫,不过却一不小心睡迟了,我保证,我这是最后一次。”见得良辰也笑,福雅忙举手求饶道。
“得了得了,也没人怪你,有这想法自是不错的,只是这学功夫却是急不得的,要的便是那稳扎稳打的劲儿,切不可心急。”
良辰微笑,便是与几人说道。
既有意好生学了功夫,她便也就打算认真教,总归是好事一件,无论何时,学到手了都是自个儿的,任谁也拿不走,何况谁又知道有一天会不会用上,便是用来防身也是好的。
只学功夫最好是自孩童之时开始,孩子心无杂念,意志专一,心境犹如碧空清澄朗澈,此时教之练功,心专而易成。
又因孩子筋骨柔软,动作灵活,对各种架式模仿能力强,入手快,见功迅速。
一些个功夫,如轻功一类,年龄至关重要,俗谚“童体练轻功,一直往上冲;成人练轻功,总是不成功。”
如今福雅几人年纪虽算不得大,却也不小了,只可说能学得几分,便要看几人的天分及毅力了。
“行了,先与你们说这些,好生想想,瞧你们这样子,也不知早上吃好了没有,我知道前头有家小铺子,门面不大,粥的味道却是极好,你们且坐着,我亲自为几位小姐买了来。”
见得几人猛点头讨好笑着,良辰摇头失笑,便是带着花锦转身离去。
今日是要与福雅几人一同的,是以良辰便只是带了花锦一人出门。
“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