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外头瞧不出如何,看着也不过就是个寻常的宅院罢了,唯一不同的是建在这样一个地方,人迹罕至之地,也不知凌意止是有何意图。
可等到走进来才发现,实则这院子占地极为广阔,精致的院落中来往的人也不少,好似也都认得宋和歌及祁清越,都会上前见礼。
凌意止这个主家还不曾如何,祁清越倒是在前头一路引着,想来也是知晓要去的地方的。
一路穿过无数回廊,经过数个院子,在又经过一个练武场之时,远远地,良辰便是听得传来呼喝之声,里头不少人,大冬日里,却是都打着赤膊,拳来脚往,真刀真枪,虎虎生风。
“师妹,前几日不是还说过少了与人交手,若是找人喂招,你凌大哥这里未尝不是一个好选择。”走在一旁的宋和歌,见得小师妹很是感兴趣神情,便是笑着说道。
良辰转头看着大师兄笑,相处久了,大师兄便是都能猜出她心意来了,眨了眨眼,便是仍转过头去四处观看。
前头凌意止却是不知这二人的打算,一心要超过走在他之前的祁清越,偏这二人谁也不肯用了功夫,明明施展轻功便可分出输赢,却是谁也不肯如此做了,单单快步走着一较高下,在良辰看来,当真是无聊至极。
越过练武场,便是入了一条小路,小路尽头竟好似是个极大的菜园,这可叫良辰大为吃惊。
偏生那一整片的菜园中独独有座院子,冬日里菜园自是空着,这院子瞧来便是颇显得突兀。
然而很快良辰便是消了心里的疑问,心里思量着,这怕就是她们的目的地了。
一待走近这较为偏僻的院子,良辰便是闻到叫人难以忽略的血腥味。抬头瞧着前头两人,仍是一心一意比试,好似只有良辰独个儿闻到这味道一般。
“若是不想进去,便算了吧,也没什么好瞧的。”到底是宋和歌心细,见得良辰微微变了脸色,便是轻声说道。
“喔?不用,没事。”良辰方才确是有些停滞,可宋和歌这一问,倒是叫她有些好奇。也压下那不适感觉,便是忙回道。
前头凌意止想是也听到了两人对话,便是也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良辰。
视线在良辰及宋和歌两人身上来回转了转,这才看向良辰:“你大师兄说得没错,里头确实没什么好看的,而且,而且有些……”
说到这里想是有些不知要如何出口。便是有些迟疑。
良辰一见便是笑了,倒是接着他的话说了:“有些血腥是吗?我闻到了。”
几人都注视着良辰,实则方才都听出良辰是有些个不适的,可这会儿偏又脸上很是平静,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是否要继续相劝了。
良辰摇了摇头,这些人怕真将她当做孩子了。说不得心底正担忧她会不会一进去便是被吓晕了,便是忍不住开口:“你们放心就是了,既是我要去看。便不至于会被吓晕了,血怕什么,当初我自个儿受伤之时,不是也浸透了衣裳,多少血也都流了的。”
当初确实流了不少血。也正因此,良辰时时记着是谁叫她险些丧命。便也在告诉自个儿,血定然是不能白留的。
眯眼瞧了瞧面前紧闭的门,良辰知晓,这门一旦推开,她便是要面对许多从前不曾见过的,酷刑,血肉模糊,亦或其它。
对上手搭在门上却仍是转过头来看向她的祁清越,良辰微微点了点头。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良辰几人鱼贯而入。
比良辰想象得要好一些,被靠墙吊着的几个黑衣人虽果真如所想一般皮开肉绽,可地上的血迹却是明显被清扫过了,便不知是为了今儿个的良辰过来特意如此,还是往常用刑过后便是都会这般。
“喏,问出来的便都记了下来,你自个儿看看吧。”里头的人见得凌意止进来便是都退了出去,凌意止自个儿走过去,拿起桌上压着的那两张纸递给她。
“多谢凌大哥。”良辰接过那两页纸,便是笑着谢过,随即细细看了开来。
两页纸上头记着清清楚楚,良辰一个字都不曾错过,认真看了,心想怕是能问出来的凌意止便都挖了出来。
他们几人进来这半天了,那吊着的人却是一个出声的都没有,只在他们进门之时抬眼瞧了,随后便是都低垂了头,想是也再没力气了。
良辰瞧得问出的东西便是极为满意,又是谢过凌意止,可忍不住又低头看了几眼,这才发觉方才觉得不对的地方。
“凌大哥,这上头不曾写了上次伤我之人是谁,可是他们不肯说了?”良辰耿耿于怀的问题未曾得了答案,便是忙小声开口问道。
凌意止一愣,有些不大明白良辰的话,随即想起祁清越说过良辰似是伤了,这才记起这事还不曾询问,当下开口道:“这可确是忘了,不过你莫要着急,我这便着人来问。”
说着便是要扬声唤了外头的人进来,凌公子清俊出尘人物,怎么肯亲自动手,还怕要溅了一身血。
“等等。”良辰见得凌意止举动,忙开口抢先阻止道:“凌大哥,他们也累了,便是叫他们歇着吧,这答案我自个儿来问便是了。”
“你……你自己问?”凌意止瞧一眼血迹斑斑的黑衣人,再瞧一眼明眸皓齿身量纤柔的良辰,委实有些不敢相信。
“嗯,便不麻烦凌大哥的人了,我自个儿来问就好。”良辰肯定地点了点头,随即在众人还不曾反应过来之时,便是转头去看被吊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