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一扫过纸上的字,登时就愣住了,继而笑开来,又细细看了两眼,才将那纸递给花锦,笑着吩咐道:“拿去烧了。”
花锦依言接过那纸,任何多余的话都不曾有,连同信封一起,掀开来灯罩,不多时手上的东西便是化为灰烬。
这信一看完,良辰立时就将方才的烦恼完全放到脑后去了,笑看着两个丫头:“猜猜信里写的什么?”
花锦花铮闻言无奈,小姐这样问可真是叫她们着实无从猜测,近日里传来的消息,多是叫小姐看着觉得欢喜的,因而小姐一直兴致颇高,只如这般看信后眉眼弯弯的倒是不多。
花锦抿抿唇,看了花铮一眼,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毕竟小姐不若方才那般一直沉闷便是叫她们觉得高兴多了,自是要陪着小姐兴致好生说了的。
可还不待她开口,花铮那里便是抢先出声了,语气是一径地求饶:“好小姐,你便饶了奴婢们吧,这哪里猜得到,只见得小姐这般高兴,想必定然是好事了。”
良辰闻言更是高兴,跟着点头:“自然是好事,你们回京就知道了。”
两个丫头极为无奈,看着小姐一脸故意卖关子神情,却也不曾再问,想是还不能告知她们,否则小姐方才便是会叫她们看了信了,从来许多事小姐都是直接叫她们知道,为的便是要叫她们做到心中有数,小姐常说她们日后定要学了更多东西的。
两个丫头懂事,良辰更是高兴,其实她很想说,但无奈也知道这事若不到最后,怕是还会有变数,只得心里一遍一遍地说。但愿明年府里便是能有喜事。
花铮瞧见小姐笑得模样,便是转头与花锦凑趣道:“瞧咱们小姐笑得,那不晓得的还道遇上什么大喜事了。”
良辰吓一跳,心说花铮莫不是窥见她心思不成,自然知道是不可能,便是逗着道:“你以为什么算是喜事?”
花铮闻言更是笑了,故意摇头晃脑道:“这奴婢可是不知了,只旁的想不起来,若是成亲该算得是喜事了吧。”
良辰认真看了花铮两眼,确定她不过就是随口说的罢了。便是忍不住故意叹气道:“花铮,你果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说得花铮不知怎么接下去,只疑惑小姐这是问的什么。那样子倒是瞧得良辰与花锦忍不住都笑了。
正笑着,良辰想到花铮所说亲事,忽而想到件一直忘了的事,便是忙急急看向两人问道:“我这记性越发不好了,便是都不曾记得。上次宫里选秀女是什么时候?”
虽语气说来轻松,可那忍不住有些慌忙样子,倒是叫两人看了个分明。
萧府长大的丫头,这样事必然是知道的,且也都明白这与自家小姐的干系。
花锦哪里不知自家小姐心意,便是忙笑道:“小姐放心就是了。当今圣上龙嗣并不艰难,因而选秀便是也时有延迟,从前每三年一次。如今已改为五年一次,去年刚刚选过,小姐当时只有十二岁,待再过几年,小姐怕是都嫁人了。”
听得花锦如此说。良辰忍不住长出一口气。
她怎么就将这样大事给忘了,自来贵女们都是充实后宫的人选。如她这样身份的,自然是跑不了的,若不是如花锦所说,去年她年纪不大便是走运躲过一次,怕是这会儿到底是在哪里都说不定。
萧良辰性子虽不好,可也只是不爱说话又不是不会说话,身子弱还自有一番病态之美,加之本就美貌,会不会中选倒真是两说。
良辰忍不住一阵阵后怕,只差一年啊,只差一年便是由不得她有什么想法了,若当时一睁眼便是在皇宫里,天知道良辰会不会想要再闭上眼睛。
比起成亲来,其实良辰更怕的是选秀,若是被瞧中要进宫,莫论是妃嫔还是宫中女官,那地儿都不是她想要去的。
莫说当今皇后出身显贵,便是宫中的妃嫔们,哪个不是有才有貌身家又好的,良辰若是不幸进宫,只怕这辈子都不会有皇后的命。
可良辰在意的并非这个,什么妃嫔的,便是给个皇后她也是不要的,与一群整日无所事事只为了一分圣宠而勾心斗角的女人相处,这日子莫说是要去过,便是想想都要叫良辰出一身冷汗。
后怕之余,良辰忍不住悄悄敲了下自个儿脑袋,暗暗告诫自个儿,切莫再将这事丢下,必然要开始记得,她已经不小了,等到了及笄再去想,怕就晚了。
这几日怕是没空想着这事,可若是待事情办完回了京,便定是要好生谋划谋划的。
为自个儿找个如意郎君,也该是与做生意同等的大事才是。
只是想到及笄,良辰便是想起萧家的其他女孩,不由有些疑惑,。
她是因着年纪不够,萧家三房余下几位因着是庶出,身份上是不够的,可老宅里头大房二房的几个嫡女,怎的也不曾有入选的,莫不是,她那未曾谋面的堂姐们便是都不曾入了天子的眼不成?
良辰也算得心大的,方才还慌得险些失了分寸,这会儿瞧见自个儿无事了,倒是有那心思去管起旁人的事了,叫人知道可真是要笑了。
见得自家小姐毫不掩饰放心样子,花锦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她便知道,自家小姐从未想过飞上枝头做凤凰一事的。
“笑什么,你这丫头也学着花铮不老实起来,倒会取笑我了。”良辰瞥见她神色,便是忍不住看过去笑着斥道。
“小姐,奴婢可什么都不曾说,冤枉得很。”花锦一时顽皮,便是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