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瞧了瞧眼前的阵势,虽那些人陡然刺杀过来,可元宝等人反应迅速,对方想是不曾料到良辰身边的人竟个个都是功夫高手,是以一直占不到上风。
“能不能……”一眼瞧见江左担忧她的安危,便是由着跟着的一个属下顶上自个儿跑了过来,良辰开口,想问能不能速战速决,否则这样大的动静,怕是待会儿会招了官府过来的。
她则是不曾想过要留下来,今晚已经这般混乱,即便是还约了张家的人,可也得日后再说,现在显然也不适合再继续在这里说话的。
可刚说了几个字,良辰便是不由自主猛地收了声,眼睛瞬时瞪大了。
她猛然瞧见侧面一支箭射了过来,却是根本来不及躲开,而这个方向正是离着花锦护着她不远,是以良辰眼睁睁看着花锦同样来不及挥掉那箭,便是在电光火石之间,猛地移了自个儿身子挡在了良辰身前。
随后箭便是深深刺入了花锦的左胸。
这突然间的变故叫良辰几个都傻了,好像霎时话都不会说了,忘了反应一般,却是江左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便是忙反手一劈,一只袖箭射出,随后自个儿也朝着方才射出箭之处飞身掠了过去。
良辰却是顾不得去瞧江左的动作,霎时只觉得呼吸一紧,整个身子仿佛都僵住了,接着才好似又被什么击中了一般,猛地反应过来,忙伸出手去扶住已经不受控制倒下的花锦。
“花锦,花锦……”良辰声音有些抖,手也有些抖,颤颤巍巍地伸过去想要堵住血,因为她已经看到花锦的左胸受伤处有血不断流出。
那一支箭刺得极深。不多时便是留出来的血染红了良辰的手,温热的血液在这样的冬日里很快变得冰冷,简直要凝在良辰的手上,叫她觉得心底涌起一阵阵的寒意。
“花锦!”花铮也吓得脸都白了,看着花锦的伤势眼中一片慌乱,来不及多想便是要伸手去将那剑拔了出来。
“不能动。”原本良辰还有些惊惧,可瞧见花铮的动作,良辰却是猛地清醒过来,忙大喝出声,伸手将花铮给拦住了。
脑子里头乱哄哄一片。却是下意识就阻止了花铮随意去动那只箭,良辰深知,如今花锦这般被箭刺中了。是不能随意移动的,否则若是因着动了反而叫那箭刺得更深,而一旦现在拔出箭了,血流得更快。
良辰猛地抬起头来,一手仍是小心扶着花锦。见得前头那些人仍是与元宝江左等人缠斗在一起,眼中寒光射出,便是另一只手环起,凑近唇边发出一阵短促而尖锐的声音。
随即良辰咬着牙抬起手,先是朝着空中随意摆了两摆,接着却是狠厉地横着做出切下的动作。
这动作的意思便是。留下两个活口为着审问,余下,杀无赦!
随着良辰的动作做完。一瞬间便是自四面八方涌出几十个黑衣人,这些人都是一身夜行装扮,脸上蒙着面,将行刺者团团围住奋力血杀。
原本已经热闹了起来的街上,花灯璀璨。映得整条街道如同发着彩色的光一般耀眼夺目,人们脸上也都是喜悦之意。步态悠闲满面欢喜地观赏着一年一度的花灯会。
可这会儿却是仿若一下子便是成了厮杀的地狱一般,众人慌忙四处逃窜,一时间哭喊声,叫骂声,惨叫声,混杂着凄厉焦急恐惧进入耳中,哪里还有先头那祥和的气氛。
不多时,街上无关路人便是跑得不见影踪,行刺者也被抓住了几个,余下已经是变作尸体躺在了地上了。
良辰无意去瞧血腥遍地景象,早已在召唤出暗卫们之后便是护着元宝撤了回来,赶忙为花锦诊治。
“怎么样?”良辰将自个儿的披风解了下来垫在地上,又小心尽量不震动花锦的伤口将她挪了上去,便是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元宝的动作,心里忍不住如同擂鼓一般,她分明瞧见花锦的血在元宝跑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有些微的变色了。
元宝神色凝重地给花锦查看了伤势,随即又迅速自身上携带的一众瓶子里头取出来一个,将里头的药丸拿出来捏碎了叫花锦服了下去,这才舒了口气道:“师姐,这里不便治伤,花锦箭伤虽严重,却也不会立时毙命,可那些人箭上有毒,好在咱们随身带了药,如今给她服下了,大约一刻钟这毒会清了,只是要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给她取出来箭,要快。”
良辰闻言不过是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后便是果断开口道:“这里的事交给江左处理,咱们马上离开,官府的人怕是马上就会到了。花镕花钎带几个人回客栈,什么都不必做,便是如同寻常住店一般,什么时候离开我会着人去叫你们。余下人,回萧府。”
原本住在客栈便是为了掩人耳目,不大张旗鼓住在萧府叫青州张家的人知道了,私下里约了张家的人也都不曾透露了住在何处。
现在想来,怕是她们在京城里头的一举一动都叫人给盯上了,既然如此,她还去客栈做什么,倒不如就回了萧府,也能叫花锦好生养伤。
只栈却是为了不叫人怀疑今儿个的事情是与她们相干的,事情发生得突然,无辜百姓只顾着逃命,哪里还会注意到到底搏杀的双方是如何的,加之良辰几个都是在一旁不曾动手的,更是容易摆脱嫌疑了。
听得良辰吩咐,众人立时便是兵分几路,早有人过去将停在远处的马车赶了过来,几人小心翼翼抬着花锦上了马车,元宝也跟上了车,便于随时照料着。
待众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