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爹爹显然是对几个丫头身手感兴趣,良辰便是绘声绘色将今日花钎几人如何迅速出手护主讲了一遍,听得和婉郡主啧啧称奇,虽知道府里丫头小厮几乎个个都会几下子,却不知身手竟然如此之高。
这便要归功于萧大将军了,当初萧良辰那般性子冷清,萧大将军疼爱女儿却是不知从何处入手,便是只能嘱咐手下好生教着女儿身边那几个丫头,为着以后能够好生保护女儿。
也正是因此,如今良辰带着一群“小厮”出门才这般底气十足。
笑谈一番,见爹娘先头脸上那股子郁结尽数消散了,又觉时候委实不早了,良辰这才起身告辞,便叫爹娘也早些歇息才是。
听得爹娘一番嘱咐,连连保证回去便什么也不做,定马上洗漱了休息,这才由着木槿送出门去。
本听了和婉郡主的吩咐,木槿是要将良辰送回蕴阁的,可刚一出门,便见得花锦花铮两个丫头一同等在那里,手中捧着暖炉,也不知是等了多久。
良辰急急跟木槿说了几句,不顾木槿坚持要送,便是跑向花锦花铮那边。
在霞来院停留了太久,此刻天已然是黑透了,全凭着萧府几步处便有的那一盏灯照亮,方能约略瞧见神情。
“你们这是来了多久,怎不进去等着?这外头多冷。”良辰一近前来便是忍不住责怪道。
这两个丫头太不爱惜自个儿身子,如今寒冬腊月的,虽穿得暖,可大冷的天儿就这般冻着,也不怕冻出个好歹来?
“你瞧,我说什么来着?小姐一来定然是关心咱们挨没挨冻?”却不想良辰话一出口,两个丫头并不害怕。反倒吃吃笑着,花铮还一脸得意朝着花锦说道。
花锦立时有些无奈地说道:“行了行了,是你赢了还不成?”
“你们这是?”良辰有些疑惑,两个丫头这是打的什么哑谜。
“小姐,奴婢方才跟花锦说,若是小姐出来瞧见咱们在这里站着,定然是什么都不问,首要便是关心咱们身子,花锦还说许会以为咱们刚到,奴婢却赌说绝无那可能。”见得小姐疑惑。花铮便是笑嘻嘻说道。
见两个丫头还有兴致这般说笑,良辰便知无事,便是笑着等了两人一眼。
回头瞧见木槿硬是被她留住不敢近前来。却仍站在那里瞧着,忙摆了摆手示意她快回去,这才转身带着两个丫头朝蕴阁走去。
这时辰萧府里已然是静谧一片了,本来主子就不多,夜了之后更是无人走动。几人又有意避着人,到了蕴阁近前之时,良辰才微微闪身,借着夜色翻身入了蕴阁。
冬日里夜晚尤其寒冷,一进门扑面而来的暖意叫良辰舒服得想要叹一口气。
解下外衣便直接去沐浴更衣,倒是很听爹娘的话。今晚再不打算非得要看账簿到很晚才睡。
日次良辰便没有出门。
一则昨儿个主仆几人查得了许多消息,也要马上整理出来,否则拖得越久。只怕记得便不那般清楚了
二来也要想一想名下铺子那许多事情到底要如何解决,及如何开口朝爹和两个哥哥要人。
更为重要的是,今日爹爹休沐在家,要去老宅与老爷子说了亲事便马上着手与沈家退亲,良辰心底记挂此事。便是决定在家里等消息。
桌上放着丫头们奉上的香茗点心并在冬日里极为稀有的果子,良辰却是顾不上用。只拿着笔在纸上勾勾画画,先是与几个丫头一同将昨日访得的消息记了下来,随即便叫丫头们自去做事,她自个儿接着忙碌。
快速地记下一闪而过的念头,随即又自个儿推翻划掉,继而又是新的念头涌起。
如此反反复复,主意尚未打定,却是浪费了许多纸张。
见得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想出更好的主意,良辰便是准备起身换了衣裳去娘亲那里,午饭便留在娘亲那里用,顺便也一道等着父亲的消息。
带着花锦花铮一起过去,花铮手艺好,正好过去娘亲那里做上几碗糖蒸酥酪留着给娘亲吃。
却不想母女二人正一边说着话,和婉郡主还特意吩咐午间多做几道女儿爱吃的菜,就见本该留在萧府用了饭的萧大将军回来了。
和婉郡主自是诧异,便是站起来亲自服侍萧大将军解了披风,一边问道:“怎么这般早就回来了,不是说要留在老宅那边用饭?”
良辰自也站了起来,就着丫头打来的温水拧了帕子递过去,却是什么都没问。
爹爹一进来,良辰就注意到他神色有异,绝不是事情顺利时该有的样子,想来是去老宅那边说事与预想的有所偏差。
果然,听得询问,萧大将军一边对妻女的伺候很是受用,可想起在老宅与娘亲的分歧,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一番收拾后坐下来,萧大将军也不隐瞒,便是将今儿个去老宅所发生的事细细说来。
便叫良辰猜中了,一家人想得好好的事,果真是到了老宅就生变了。
原本见得休沐日儿子来探望还很是高兴,老太太还好兴致地问起几个孙子在忙些什么,可是有些日子不曾过去,便连着良辰的身子也关心了。
萧大将军自然一一应答,随即接着娘亲的话,便是顺势提起这亲事。
原本是打算直接与萧老爷子说的,可刚过去门房就说老爷子一早就出府了,听说是与靖安侯府的老侯爷约好了听戏什么的。
既来了自然要见了娘亲,也是娘亲问及,萧大将军想娘亲也该要知道此事,毕竟是孙女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