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脏乱的茅屋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霉味。舒残颚疈杨柳阴沉着脸,看着这满是灰尘的稻草堆。
珍国公府当真是阴毒,居然想在如此破败的地方损坏王妃的声誉!杨柳一个生气,便一掌拍在了木梁上,立刻出现了一个深深的手印。
干草堆上,捆绑着两个男人。
一个身上只穿着破烂的单衣,双手长满了冻疮脓疮,那油腻的发丝紧贴在头上,皮肤黝黑又粗糙。那浑浊的眼睛,写满了猥琐与奸诈,杨柳看着那口黄牙,便有一种想要打残他的冲动。真亏了珍家有这个心思寻得这样的货色,当真是把王妃恨极了吧?
而另一名男子,一身的华服,俊朗的五官,眼中写满了惊讶与愤怒,他的口被杨柳用破布堵住,支支吾吾的好似在抗议什么。
另一个脏乱的男子好像看见了同伴一般,想要朝着华服男子靠近,不想对方眼中一片厌恶,用脚底狠狠的踢了他几下避免他的靠近。
杨柳冷冷一笑,她抬头看看外头的天色,这时,一名黑衣人出现在茅屋里。
“将那个人处理掉!”指着那脏乱的男子,黑衣人面不改色的将其提起,头也不回的消失在杨柳的视线之中。
被捆绑住的华服男子眼中满是戒备,看着那黑衣人的动作,显然是训练有素,难道他落入了什么人的圈套?!那个姑娘呢,她到底是什么人?
一阵嘈杂声传来,杨柳在那华服男子惊讶的目光中,动手撕去身上的几片衣服,将头发也弄得有些散乱。
茅屋外,横七竖八的倒着几名轿夫,珍亦琛面上一喜,看来里头的人事情也办的差不多了,然而,口中却是满腔愤怒,“快,捉拿里面的奸夫yin妇!”想起六王妃与那等下作的男人就在这门的背后,珍亦琛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众人的反应。
周围满是侍卫与家丁,还有不少王府的人,只见为首的男子一脚踹开屋门,那门哐当一声倒了下来,众人只见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背对着他们,时不时传来一两声抽泣。
“王,王妃……”几名家丁不由得眼前眩晕,难道说……然儿,他们的视线却被角落里那支支吾吾的男子吸引了过去。
那男子被反手捆绑着,在看见他们只后眼中满是欣喜。
“三弟?!”珍亦琛顿时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咬着牙齿,从齿缝中蹦出这么几个字来,直到中间那女子回过头来,却不是他臆想中的那张脸。
“你是谁?!”珍亦琛恶狠狠的问道,他不知道古雅的身份,更不认得她身边的丫鬟。
“杨丫头!”王府的家丁们冲了进去,当下便狐疑的在她和那个男子身上来回打量着。
杨柳的眼中满是愤怒,她颤抖的指着地上的男子,“这贼人,居然妄想对王妃不利!还好我拼死相护,与这贼人殊死搏斗,还好上天垂怜,才能让王妃逃出一劫!”
“王妃呢?!”知道古雅没事,几名家丁立刻松了口气。
“我让王妃先行回去,你们立刻将此贼人拿下!居然敢对六王妃心存歹念,定要将此贼人就地正法!”杨柳的身上满满的杀气,不想为首的男子立刻跨出一步。
“慢!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柳皱着眉头,看着那张有过一面之缘的面容,上次在街道上,他狂妄的骑着快马与王妃冲突,但是并不知道王妃的身份,不认得自己也是正常。
“什么意思?难道将军看不出来?这贼人不知是何居心,将王妃的轿子抬来此处简直是居心不良!怎么,难道将军想要护着这贼人?还是说将军和这贼人是一伙的?!”
这时,已经有人摘去了珍亦玔口中的破布。
“二哥,我是冤枉的,我根本没有对六王妃做什么!”他算是明白了过来,难道是有人要拿他当替死鬼,这个丫头居然是六王妃身边的!“我只是约了一名姑娘在百鹤楼相见……”
“将军听见了没有,他自己都承认了!”杨柳当然不会给他说下去的机会,已经有家丁愤怒的瞪着珍亦玔,“百鹤楼?离这个鸟不生蛋的茅屋有十万八千里吧!”
他的话在众人听来,不过是欲盖弥彰。
这里这么多双眼睛,外头还有六王府的轿子,那么多死于非命的轿夫,怎么看,都是这贼人将王妃掳来,还企图杀人灭口。
珍亦琛只觉得似有一盆冷水从头浇灌下来,他隐约察觉到,自己似乎中了别人的圈套。
看着他的脸色,杨柳往前跨了一步,眼中写满的威胁,“怎么,将军认得此贼人?!”
“咦?方才珍将军唤这贼人三弟?!难道说,这贼人居然是珍国公府的三公子?!”
“难怪口口声声说什么王妃与人苟且,珍国公府是何居心啊?!”
“这简直是栽赃陷害,想要称我们王爷不在京都,污我们王妃的声誉!”
“走,走!立刻禀告贤妃娘娘!”
顷刻间,所有的家丁侍卫愤怒了,他们立刻围了上去将百口莫辩的珍亦玔提了起来,珍亦琛见大事不妙,正要动手去拔腰间的长剑,而六王府里的侍卫个个横眉冷对,“怎么。珍将军想要包庇?还是说这根本就是珍家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立刻恶狠狠的瞪向那蠢蠢欲动的男子,珍亦琛的后背满是冷汗,他不能动手,否则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此事定是隐瞒不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珍亦琛恨铁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