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亮满脸寒霜,眼神悲凉。
杏儿冷眼旁观,静待事态的发展,随时准备给予狠狠的一击。钱氏,我记下你了!这辈子,你我不死不休!
柴勇继续刚才的话题:“关于我爹爹的束脩的问题,我早就想要提出抗议了!请问四婶,四叔给人做家具的工钱,大伯在镇里做书吏的工钱,这么些年以来,有上交过么?没有吧?一次都没有吧?!”
钱氏躲开柴勇那逼人的目光,强制辩驳道:“是没有,咋地啦?你阿奶都从来没让上交,你一个嘎小子,有啥资格责问我?”
姜氏听了,就白了钱氏一眼,那刀子一般的目光,似乎恨不得将钱氏的皮给扒下来。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婆娘,这不是把火往她的身上引么?!
果然,下一刻,柴勇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阿奶,这可不公平啊!凭啥我爹爹的工钱要上交,大伯和四叔的工钱可以不上交?我们三房的劳力,可是比任何一房都多,都要勤快!就说四房吧,四叔见天的走村串户,借口说是去找木工干。四婶干活,从来都是偷工减料,还时常装病不下地不做家务,连个半劳力都算不上!”
柴勇这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铿锵了有力。顿了顿,最后又补充了几句:“天下,哪里有这种道理?阿奶,您偏心,也不能偏心成这样吧?!那五两银子,我爹也有支配权,他愿意给谁,就给谁!任何的人,都没有说嘴的资格!”
姜氏的眼睛就瞪了起来,正想要呵斥怒骂柴勇,耳边却骤然响起好几个声音,把她想要说的话,都给硬生生的堵了回去,再也开不了口。
里正说:“老实家的,你这样苛待柴亮,心可真狼啊!好歹也是自个儿嫡亲的儿子,怎么可以这样区别对待呢?说出去,也不嫌磕碜!”
族长直接怒骂:“黑了心尖的蠢婆娘,也不怕寒了亮儿的心,真是蠢到家了!有你这样为人阿娘的么?也就是亮儿和曜儿(杏儿的父亲)这样憨厚老实的人,才会任由你欺负,亮儿就不说了。就说说曜儿吧,因为你的自私和偏心眼,连年不断的劳役、徭役和兵役,把这孩子都给折腾没了!”
姜氏开始还挺老实的,一听族长提起杏儿的父亲,就跳脚道:“你胡说八道,黑白不分!我那可怜的老五,都是被那丑丫头给克死的!”那手指使劲的戳向杏儿,幸好被柴亮拉了一把,否则的话,很可能会被她戳到杏儿的眼睛。
什么话啊?还有没有天理了?!
杏儿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眼中的嘲讽,好不掩饰。她看向姜氏的眼神,就跟看一个白痴似的。
“你甭把什么都往杏儿身上推,五弟的事情,跟杏儿半点关系都没有!如果硬要说谁有责任的话,你自己的责任倒是最大的!”柴亮气得不轻,摊上这样的阿娘,他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算了!他从不相信那些怪力乱神,对于杏儿是克星一说,压根就没有相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