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位玄术师则以浑浊的老眼盯着众人,说道:“有些地方风水诡异,污秽不堪,似乎有野兽潜伏。”
众贵族侍卫摩拳擦掌道:“野兽,正好可以猎来吃肉。”
虽然他们是皇家侍卫,却也是贵族人家的庶子,所以觉着自己的身份是不凡的。陪着主子狩猎之类的事情一直是他们最喜欢做的。
“吃人的野兽,只怕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一位玄术师喃喃说道。
然而还没有看到野兽的影子,却又看到了人类的尸体,一共有四具都被啃食得不成人形,不过面容依稀可以看得出来,是两男两女,残余的肌肤看上去都十分有弹性,衣料华贵,显然是出来历练的哪个豪门世家公子小姐之流,没想到最后却丧身兽口。
接下来,那尸体顿时化作了干尸。
看到残缺不全的尸体,秦氏公主终于花容失色,吓得躲在车厢内不敢出来。
冰儿依然吩咐众人把尸骨埋起来,立上了四座木碑丙丁戊己。
一路上共遇到二十多具尸体,通通被掩埋。
天气越来越热,太子与公主瞧着周围一片沙漠,连水也没有,不禁骂骂咧咧起来,觉着选择左侧的道路实在失算,而且都说禁地内寸土寸金,然而他除了看到沙子,什么都没有看到。
众人的队伍继续向前,一眼望去还是沙漠。
一个时辰过去了,太子众人带着的水越来越少,先前看到禁地的水流,只以为此地到处是水,他们不禁浪费了自己带来的很多新鲜的水。
他回眸看到玉猫公子带着的马车上,运着很多水,秦氏公主更是想要好好沐浴一番,一个再美的女人若是在风沙中不能沐浴,也会毫无风情可言,然而觉着自己冒然去讨水实在不妥,想起自己先前话说的太满,委实没有脸面,便怂恿了太子去讨水。
太子便拉下身价,让贴身侍卫问玉猫公子讨要一些水来。
当秦氏公主准备在马车内沐浴,却见太子失望而归。
她脸色一沉道:“难道那玉猫公子连这点脸面也不给哥哥?”
太子摇了摇头,苦笑着坐在一旁,心中想起玉猫公子对侍卫所说的话,“若是秦氏公主想要沐浴,可以回去再说,这一桶水可以让多少畜生活下来,畜生活下来人也可以活下来,若是为了她一人的漂亮,死去无数人的话,只怕她日后沐浴时,亡者鬼魂都会在旁边站着的,她应该不想被鬼盯着吧?”
太子不禁无奈一笑,却不敢把话语告诉公主,然而马车内已经传来公主的尖叫声。
秦氏公主暗自咬牙,看着雪莺道:“那个玉猫公子最近在做什么?”
“我看到她带着机关兽过来,似乎在给每一个护卫发被褥与棉袄。”
秦氏公主本来气恼不已,闻言却嗤笑一声,暗道这个玉猫公子真是好笑,这沙漠中干涸的厉害,天气越来越热,居然带着棉袄,简直难以想象。
太阳沉入西方,暮色深沉,天空如棋盘,明月当空。
夜晚周围温度变低,吹来的风也不再那么炎热。
秦氏公主正觉着欢喜,可是这一行皇族的所有人,都彻底陷入了强烈的不满中。虽然沙漠深处终于看到了绿洲,却是渐渐天寒地冻起来,里面居然开始飘起了绵绵雨丝。
夜里,沙漠的温度降得很低,贵族们本以为是盛夏季节,并不曾带来什么御寒之物,公主已冻得瑟瑟发抖,看到冰儿带来的人都穿着厚厚的御寒衣物,她心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觉着这个少年实在太可恶了。
这时候青玉来到她身旁,把一套棉褥子送给她,道:“拿着,这是我家玉猫公子给你的。”
秦氏公主嘴一扁,不屑说道:“我也是堂堂金枝玉叶,居然把这种东西给我用,以为我稀罕吗?不要觉着这样子就讨好了我。”
她的话音刚落,青玉立刻把被褥一拿转身离开,公主立刻在后面叫道:“你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青玉便不屑地剜了她一眼,冷笑道:“既然你看不上,我当然要拿走了。我们愿意把被褥分给你,你就知道我们有两个护卫要挤在一起,这夜里有多冷你知不知道?你不但不懂得感激,还这般不知好歹模样?皇族里什么时候生出像你这样不懂得知恩图报的公主?”
“这话是你说的?”公主见青玉居然并不理会她,更是气恼。
“自然不是,是玉猫公子说的。”青玉翻了个白眼。
“又是他,这个可恶的……”
“好了,不许你背后说玉猫公子,这褥子你要不要?”
“要,当然要。”公主吩咐侍婢拿过被褥,钻入马车内睡了一夜,有了厚被褥她立刻感觉非常温暖,就连心里也是暖暖的,这次不知为何她居然对玉猫公子生出一些异样的感觉来,这与萧琅对她的拒绝本是不同。
萧琅对她的冷淡让她感觉很不悦,但是玉猫公子却处处与她做对,让她心中时时刻刻忍不住狠得咬牙切齿,却不知不觉心中被玉猫公子的身影填满,相对于萧琅,她居然想得更多的则是玉猫公子,这种感觉事情很奇怪。
翌日,可怜雪莺却和侍婢们冻了一夜,第二日手脚都已僵了。
向来养尊处优的雪莺,手脚生出了冻疮,望上去十分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