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不由抿唇一笑,“既然如此,我非常希望与大哥和三师兄一起去呢。”
此刻,对上他那微蹙的剑眉,薄薄的嘴唇已紧抿一线,那目光潋滟如水,似是无情却胜过有情的,冰儿忽然脑中闪过了一个词:真是君子妖娆。
而洛玉离轻轻地叹息一声,喃喃道:“那日我要晚去一些,你可以与陈千浔自行先去。”
难得,他终于让她与陈千浔一起出席。
……
夜色沉沉,清风拂面,月色皎洁。小湖淡然无波,有一种说不出的宁静与清雅。
一个男子如一尊玉质的雕像站在湖畔,他白衣胜雪,纤尘不染,眉宇间流露出清玄的气质。湖水中倒映着他如云般清雅的身影,连夜色也被映出了华美的光彩。这样的绝世男子一抬手一投足都仿佛带着完美的诗韵。
一艘画舫正慢慢地向湖畔接近,微风徐徐,悠扬的琴声与美妙的歌声缭绕湖面。
“君是天上月,妾是夜芙蓉。
明月皎皎兮,莲花出淤泥。
月看镜花开,闲捉水月舞。
遥遥相望兮,情意难真切。
有人采莲兮,明月无人伴。
人生几度欢,莫待无花时。”
歌声飘忽不定,伴着清雅的琴声,仿佛在诉说一段凄美而没有善终的爱情,又仿佛在劝说着世间男子应要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歌罢,船上女子忽然伸手掀起了帘子,悠然地注视着白衣男子,眼睛比盈盈的湖水还要清澈。女子素手拢了拢鬓边发丝,红唇轻启,悠悠道:“子曦公子。”
她在子曦后面加上“公子”二字,带有一种淡淡的疏离。
男子足下一停,冲她微微颔首,声音温和有礼,不急不缓地道:喉如黄莺出谷,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今日一闻,此言不虚。”
他这般温和的语气让女子心中怦然直跳,客套的赞美却比任何蜜语甜言都要惑人心动。雪莺姑娘不由在脑海中浮现出他黑衣的身影。黑衣的他如暗夜的使者,浑身带着神秘的气息。白衣的他犹如天边的浮云,高高在上,高贵清雅,却让人无法触及。无论哪一个模样的他,都是她心中深深暗恋着的。然而不知为何她居然惹恼了他,从此害得她失去了金鳞榜前十名的资格,可惜如今的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她了!
她在春风楼内苦苦挣扎,不得不开始接客,但幸而她第一个男人却是燕国太子。
伺候那男子一段时日,太子又把她转赠于咸阳一位贵人,而她始终难逃妾侍的命运。
没想到她这次陪着贵人来到秦国,居然会遇到萧琅,让她大感意外。
她美丽的唇角绽放一抹哀伤无比的笑容,可惜她落得如今下场,虽然受宠,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女子罢了。
雪莺连忙按捺住如潮水般心情,面色淡淡,不紧不慢道:“不想我能在这里遇到公子,真的好巧。”
“的确很巧。”男子负手而立,目光依然很冷。
“子曦公子为何在此?”雪莺忍不住问道,她如今已经沦落到无法悉数得知宴席所邀请的人物。
“我受到邀请而来,这里的景象很繁华,与世外桃源截然不同。”男子话语说的很缓慢,悠然回眸道,“只是未想到深夜你还在此,却不是在春风楼。”
“是啊!我已不是那个倚栏卖笑的女子了,现在过得很好。”雪莺美眸流转,暗喻自己已是从良的人。其实她多么希望能与他在世外桃源一起游山逛水,哪怕只是成为他的妾侍,那是她非常神往的生活。可惜他对她依然毫无情意,而她对他是由爱生恨,恨不入骨,女儿心,最柔情,男人心,却无情。
萧琅却淡淡道:“那就恭喜你了。”
他的恭喜毫无诚意,他早已叮嘱了春风楼,绝不能让这个女子轻易离开,若是从良的话也只能选择成为贵族的歌姬,或是贵族的玩物,永无翻身的机会,只因这个女子触动了他的逆鳞,他的妹妹不是什么人想要对付便对付的,除了他谁也不能欺负她,哪怕是她身上的一根汗毛。
眨了眨眸子,雪莺对萧琅的态度很少不满,心中委实不悦,索性卖了个关子道:“公子知道为何这次贵族们会集聚在此地吗?”
萧琅静静地站在湖边,眉目无波,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既然子曦公子没有兴趣,我就不该多事了。”雪莺姑娘神色未动,心底却立刻流露出非常失望的情绪,“此刻我也该要告辞了。”
像她这样的女人,很多男人都渴望一亲芳泽,若是她想主动离开,那男人只怕三日都会茶饭不思。
“嗯。”男子依然如故。
“子曦,难道你不想对我说什么?”雪莺姑娘蓦然回首,目光复杂地看向了白衣男子。
这世上的男人她见过很多很多,就是铁铮铮的汉子也会懂得怜香惜玉。
她感到奇怪,难道他不该对自己现在的一切而生出内疚?难道不该感到惋惜?难道他真是铁石心肠?
“既是如此,我给你一句忠告。”一袭白衣的萧琅淡淡说道,而他幽深的目光看向雪莺姑娘,狭长的双目中流转着水一般的光彩,却又仿佛视她如无物一般,眉眼中的自信却刹那间流溢了出来。
“秦国太子还未登基,身旁还需要许多的助力,未来太子妃的家族对他至关重要,其他女人对于他来